老太太的手上存满了大半辈子的茧,粗糙的触感出现在少年脸上的时候,他还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戴祈宵见状就要走过去,被唐呈拉住了。 少年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只是感觉这双浑浊的眼睛透过他在看一个陌生的人,而这个陌生的人能让老太太以一种近乎温柔到决绝的眼神看着他,让少年的心头都不由一悸。 赵老太太注意到了少年的动态,没有再触碰他,但依然是仰着头看他,沉迷半天后,说:“我孩子,他性命垂危之时我没在他身边,你们想要的答案,也是我想要的……希望诸位可以告诉老身一个因果,让我儿身后可以回到赵家庇佑,莫要在外游荡了。” 戴祈宵:“游荡?他不是就在你们赵家吗?就在你长子赵敬身边。” 赵老太太身躯一震,不住地拿手中拐杖撞地,深叹一口气:“都是孽障哟……” 唐呈看了一眼供台上缺失的那个空挡,问那赵老太太:“你的意思其实是,把他的牌位放到祠堂来,才算是原原本本的回归‘本家’,是吧?” 赵老太太:“……是。” 戴祈宵疑惑:“那是谁把牌位拿走的?甚至还弄碎了扔在各个角落。”他对揣摩人的心思虽然不如专业的心理师,但是经历了大大小小别人人生中的情感冷暖,自己也多多少少能通过一些事情明白其中用意。就比如说,弄坏有象征意义的牌位,在现世都会让人觉得有不吉利的感觉,更别说是在这个关卡中的时代,是大忌。 所以,如果这个赵远之的牌位是被人为破坏的,赵远之的死因,就能往前推一步,知道了他的人际关系,就能知道被害的可能原因。 赵老太太此时像是被触着了逆鳞,脸色顿时就难看了起来,旁边一直不说话的老嬷都脚步微动,想上前来。 赵老太太还是把这口气咽了下去,说:“是我干的。” 老嬷走到了她身边,沙哑的声音喊了她一声:“老太太……” 戴祈宵与唐呈皆是一惊,“为什么?” 她刚才拜托三人的样子与哀怜之情不像是作假,但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一边担心着孩子一边却还要做把孩子的牌位扔出家中祠堂之事? 赵老太太垂着眼,说:“当时因为一些不可外扬的家事,我确实怒极,一气之下甚至没有忍住将我儿的牌位赶出了祠堂,我认为他没有这个资格与他的长辈待在一起,更怕他下去之后为人诟病,但是在我想清了之后,还是觉得要把牌位捡回来,哪怕是放在我自己的房间里也好,可是待我再去找时,东西已经找不见了……” 老太太的眼神一凛,愤愤道:“我不知道到底是谁、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将我儿的牌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