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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还是成长的后遗症。

    “刚刚听到你叹气,是想到什么了吗?”韩蔺并不介意庄北宁的疏离,主动问她叹气的理由。

    庄北宁不好意思地笑: “想到《巴黎圣母院》的故事了,觉得惋惜。听闻雨果曾经在巴黎圣母院游荡时,发现在两座钟楼之一的黑暗角落里,墙上有一个手刻的词,anáΓkh,意思是‘命运’,不知道这么多些年过去了,这个词是否还在。”

    “你信命运吗?”韩蔺思索着问。

    “当命运递给我一个酸的柠檬汁时,让我们设法把它制造成甜的柠檬汁。”庄北宁回答。

    “你很爱雨果的书。这句话出自雨果的《笑面人》。”

    庄北宁与韩蔺对视而笑,为二人的默契止不住笑意。

    怎么会不爱看雨果的书呢?1829 年雨果着手创作《巴黎圣母院》,让当时的人们了解这座哥特式建筑的价值,进而对此多加修缮,亦名扬天下。

    大一的那个暑假,韩蔺在社交平台上分享《巴黎圣母院》的片段——“最伟大的建筑大半是社会的产物而不是个人的产物。与其说它们是天才的创作,不如说它们是劳苦大众的艺术结晶。

    它们是民族的宝藏,世纪的积累,是人类社会才华不断升华所留下的残渣。总之,它们是一种岩层。每个时代的浪潮都给它们增添冲积土,每一代人都在这座纪念性建筑上铺上他们自己的一层土,人类也是这样做的”。

    看到这则分享后,庄北宁去图书馆将雨果的著作都借阅了一遍。她曾经期待过能有机会与韩蔺因“共同语言”而有所交谈,奈何无止境的等待之后,文学已经成了风花雪月的话题,当一切都回到地面上,那些不切实际的期许都成了一触即破的泡沫。

    “巴黎的屋顶很特别,就像一片灰色的海洋。”韩蔺喃喃道。

    庄北宁没有接话,耐心等着韩蔺继续往下说。

    “十九世纪中期,奥斯曼男爵奉当时的皇帝拿破仑三世之命全面改建首都巴黎,他选择了锌板这种经济又便于切割和安装的材料来制造屋顶,浅灰色的锌与深灰色的石板的巧妙结合形成了巴黎屋顶特有的一种灰色。这种材料非常轻盈,也为居住者创造了更多的空间。”

    “奥斯曼式屋顶的设计中也包含以特定方式排列的小泥烟囱,在一片灰色的海洋中显得格外显眼。灰色屋顶占巴黎屋顶的 70%,还有一部分,例如巴黎歌剧院的屋顶,是浅绿灰色的,这也是一种非常典型的巴黎颜色。这种屋顶是铜质的,最初是棕红色的,然后随着时间的推移因氧化变成绿色。”

    韩蔺的语气里难掩谈及所热爱之物的兴奋,他侧过头看庄北宁: “听我这么说,会不会觉得有些无趣?”

    庄北宁摇头:“不会啊,反而觉得很长见识。哥德式的塔尖、金光灿烂的圆拱、或是一片一片锌金属装嵌而成的屋顶交织在一起,才是流动的盛宴吧。以浪漫著称的法国人素来迷恋屋顶。屋顶就像是一个梦境,在这个梦境里,恋人们抛却烦恼,在屋顶构建美好的期待,可以在屋顶看着夕阳余晖在塞纳尔湖闪烁金光,也可以观赏整个巴黎淹没在如火的晚霞中。若是天气晴朗的夜晚,还可以与爱的人一起喝着红酒看星星滑落天际。我想,这些都是建筑的魅力。”

    韩蔺的心再次被触动。他并未期待过,在异国他乡,在落寞时刻,还能有个人听得懂他所思所想。

    “庄北宁,在离上帝最近的地方,你有什么心愿吗?”韩蔺问。

    “心愿?一份能解决签证的工作,一间租金不要太贵的房间,一种能掌控能负担的生活。听起来每个心愿都是了不得的难事啊。”庄北宁嘿嘿地笑。

    “我以为你们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许的愿望会和爱情有关。”韩蔺也笑。

    “爱情?长大以后就会知道,什么事情都比跟喜欢的人在一起更重要。爱情是奢侈品,有的人一辈子都不见得见过一次,远不如吃饱饭来得切实际。”

    庄北宁看了一眼时间,向韩蔺道别: “学长,我还有事情得先走了。祝学长回国一切顺利。”

    “庄北宁。”

    庄北宁停住脚步,回头看韩蔺。

    “我能帮你做什么吗?”韩蔺问。

    庄北宁灿然地笑: “学长开心就好了。只要学长开心,就已经是在帮我了。”

    韩蔺目送庄北宁的背影消失在钟楼,他深吸了一口气,想了想,拿出手机,回复了一封邮件。

    不远处有一群鸽子飞在空中,广场上年轻男女随着路边卖艺人的音乐起舞,有色彩的巴黎一片欣欣向荣。

    第9章 第九章天外来客

    给庄北宁抛来橄榄枝的是 cifa 巴黎游戏工作室。

    大约两个月以前,cifa 宣布将在巴黎市中心设立一个新的工作室,这也是这家美国公司在全球开设的第二十五个工作室。

    cifa 是美国一家移动游戏行业的老牌大厂,推出过的《密室猎人》系列游戏至今霸占年度游戏排行榜榜首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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