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童瞳孔一跳,一向不会轻易动怒的他,心头突然涌出一股邪火。 那洋人更是被徐童的一个眼神盯得浑身发毛,一时僵在原地。 “杜小哥!” 就在徐童已经要出手之际,一声呼喊声传来,紧随着一个年纪比他大上十几岁的中年男人赶忙冲过来,拦在徐童面前。 “杜小哥,别和这些洋人计较,咱们那边说!” 徐童上下审视了一眼此人,记忆也随之涌出,这个叫张桔是一家戏班子的老板。 原本凭借着戏班里捧红的名角花旦白牡丹,在上海日进斗金,在上海也算是小有名气的老板了,可谁知道花旦见了多上海滩的花花世界,就动了心思,就跟上了一位黑道大哥,仗着这位大哥的势力,把他给踢出了戏班,心灰意冷下,就买了一张船票,准备到香港闯荡。 有意思的是,就在张桔上船的前一天晚上,这位黑道大哥和花旦,竟然双双毙命在床上,据说人们发现的时候,花旦和黑道大哥两人死相极惨,花旦的肠子缠在黑道大哥的喉咙上,像是花旦把自己肠子掏出来,生生把这位大哥勒死一样。 是不是张桔动的手,徐童不知道,可他能看得出来,这个张桔虽然没什么道行,可额头上缠一股邪气,显然也不是什么善茬。 两人走到甲板的另一端,张桔才从怀里拿出一根哈德门递给徐童。 徐童对这种没有过滤的老烟没有兴趣,摆了摆手没抽。 “杜小哥,我在上海时听说过您的威名,可过江龙不压地头蛇,更何况是洋人。” 张桔开口奉劝道。 徐童没说话,目光看向甲板一侧那些蹲在地上的那些身影,一个个面黄肌瘦,身上还散发着一股酸臭刺鼻的味道。 见徐童不说话,张桔把烟放在嘴边,深深抽上一口: “您年轻气盛,可也别不服气,咱大清都亡了,那项宫保才当了多久的皇帝就暴毙身亡了,现在听说到处都是军阀混战,民不聊生,这国啊,亡了,咱们到了租界香港,还能守上一份太平全靠这些洋大人啊。” 徐童本以为张桔还能有什么高言大论,哪知道竟是这般屁话,可转念一想也怪不得人家,实在是满清太拉跨。 道理虽然是这个道理,可这番话徐童可不敢苟同,正要说什么。 冷不丁就听身后传来呵斥声:“放屁,这些洋鬼子卖大烟,卖人口,烧杀掠夺,他们也没少做,就是一帮活生生的强盗,国破山河在,我等中华男儿,七尺之躯,早晚要把这些洋鬼子打出国门去!” 两人回头一瞧,就见一名学生模样的青年跑过来,向着张桔呵斥道 “呵!” 张桔闻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