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兴城,城门紧闭,城墙上点起火把,影影绰绰有人影。 “来了,真的来了?” “怎么办?往府城送消息了?” 宜兴县令、宜兴县丞、宜兴县尉,三巨头都赶了过来。 看着暮色中乌泱泱的人头,宜兴县令脸色苍白,心中怀恨交加。 早在去年十月镇江沦陷,他就忧心忡忡,还以“痰病”为借口,往知府衙门送了想要去职养兵的折子,求知府衙门往朝廷带转。 为了顺利去职,他给知府衙门的文书送了三百两银子,可是因河南、淮南全部沦陷,公文不通,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他也缺少魄力,存了观望之心,没有等来转机,反而等来了死局。 各地烽火不断,不少受了愚弄的百姓对白衫军夹道欢迎,可对于地方官员来说,白衫军的到来不异于催命符。 不管是守土殉城,还是失土投敌,宜兴县令都不想选。 只是兵临城下,他不想选也要选了。 他回过头来,看了看县丞与县尉,县丞眼神闪烁,县尉神色凝重。 宜兴县令苦笑。 这两人与他不同。 这两人都是宜兴当地人。 他是个没有什么魄力的“过江龙”,到了宜兴以后,不敢去得罪这两位“地头蛇”,凡事讲究和气,并不像其他地方主官与辅官斗得你死我活。 可是眼前这情景,不仅涉及个人生死荣誉,还有整个家族的生死。 就算宜兴县令想要据城死战,也要看这两人乐意不乐意。 “白兄、黄兄,白衫军已经兵临城下,宜兴当何去何从,两位心中可有决断?” 宜兴县令道。 县丞抖着山羊胡,信誓旦旦道:“大人是宜兴父母,我等属官自是以大人为马首是瞻。大人素来心慈,定会想法子保全这一方百姓!” 坏心肠的老东西! 这是做了婊子还想要立牌坊,存了投敌之心,也不想牵头,半点儿风险都不想冒。 宜兴县令心中“呸”一口,又望向宜兴县尉。 “不管如何,先打一场!” 宜兴县尉掷地有声:“年前县兵大营征了三千人,如今总共有三千七百!” 没错,不仅晋陵县征兵,宜兴年前也征了。 因为道路断绝,整理不通,常州府上下没有得到兵部的征兵公文。 年前各县征兵,奉得是知府衙门的诏令,用的是“抽壮丁”修缮地方城防的名义。 宜兴县丞一下子就变了脸色,不敢再缩在后头:“怎么打?滁州军如今虎踞金陵,坐拥数十万兵马,别说是宜兴,就是府城怕是如今也危矣!” 不说相邻的镇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