潞绸在历史上,曾与杭缎、蜀锦齐名。 此时,潞绸的名声还没有那么大,可因为产量稀少,价格却不菲。 霍宝身上,穿着就是潞绸面的夹衣。 这样的衣裳,不是普通百姓家穿的。 再看担架上那男人,看着病弱苍老,却是收拾得干干净净,不见狼狈,有着良好的卫生习惯。 这样体面人家,没有家仆婢女,用人要临时雇佣…… 不外乎遭遇变故,家道中落。 这其中冤屈,应该就在老者手中的状子上。 霍宝走上前去。 “咚!咚!咚!” 那妇人还继续敲着,见了霍宝也没有放下的意思,额头上已经汗津津的。 霍宝直接伸手,按住鼓槌。 妇人想要拉扯,拉不动,才带了惊疑。 “作甚不去知府衙门?” 霍宝皱眉问道。 将宋老大人从和州调来金陵,就是为了维稳。 今日这夫妇两人不管是刑事案子,还是民事案子,按照规矩要先到县级。 县治不明,越级到知府衙门,却没有到太尉府告状的道理。 是真的告状? 还是别有心思的人的试探? 滁州军刚到金陵,霍宝不得不多想。 那妇人看看霍宝身上穿着,又望了望太尉府,满脸悲愤道:“那贼人是知府衙门座上宾?我们夫妇两人如何敢去?” 霍宝没有言语,仔细看了这妇人几眼。 神色憔悴,身上瘦成皮包骨,眼里青黑一片,眼底都是血丝,有些日子没睡好的样子。 不似作伪。 再望向那老者,双腿动不得,右手也包裹着,似有伤情。 脸上青黑,也不像是数日之功。 滁州军进城五日,这不像是临时设局。 这是一桩意外事件。 可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谁也不知这意外的影响是什么。 他没有说话,直接回头叫守卒:“来人,送他们往知府衙门!” 门口的几个守卒连忙走过来。 妇人闻言,不由着急,要去拦着。 霍宝道:“大娘稍安勿躁,宋大人不是徇私之人!” “那是他家姻亲?他如何不护着?” 妇人声音凄厉道:“霍太尉呢?我们要见霍太尉……白衫军不是救世的么?那就救救我们,救救我们啊!” 霍宝依旧是不为所动。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要是今日太尉府真的受理了这个案子,那明日大事小情的诉讼就都要找到太尉府。 就算这夫妇所状告之人真是宋家姻亲,宋老大人也不会徇私。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