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尉恨恨道:“滁州白衣贼精锐尽出,若是淮南道守军肯出动,不管是援和州,还是直接‘收复’滁州,都能大有斩获!可恨!可恨!” 州判叹道:“如今朝廷……很少拨银子下来,淮南道守备是娘娘族人的缘故,才拨了两年军备银子下来,可也只是这两年……淮南道守军三、四万人,总要嚼用,全靠扬州城里盐商们养着,说是私兵也差不离……这世道,他们也怕,怎么肯放淮南道守军出来?要是乐意出兵,去年冬天就往亳州去了!还能允亳州几个狗屁元帅在那里蹦跶大半年?” 两人再多的抱怨有什么用? 只能怏怏下了城楼 天色尽黑。 阴天的缘故,星月俱无。 闷闷的让人心里不安。 “白衣贼合兵了?不会强攻吧?” 州判摸了摸一个劲儿乱跳的右眼皮道。 都尉咬牙道:“攻就攻,让他们好好尝尝强弩滋味!” 到底不敢疏忽,吩咐和州兵卒分作两班,轮流上城待命,以防白衣贼攻城。 …… 一更鼓…… 二更鼓…… 原本休息的兵卒上城墙轮班。 三更鼓…… 四更鼓…… 兵卒再次换岗。 不管是城墙上的,还是城墙下的,这一折腾大家都没睡好。 “快五更了,没事啊……” 城墙上一个兵卒打着哈欠,眼睛都睁不开。 哈欠一个连一个的,大家都有些站不稳。 负责了望的兵卒眼睛也看得发酸。 雾蒙蒙的。 整个滁州营都隐在黑暗中。 零星有几处光亮。 “他们早睡了吧,有驽呢,他们还敢强攻?” “可不是,前几日死了好几百人……他们那个邓将军,在将旗下站了半个时辰!” “和州能守住么?” “谁晓得,都好几天了,外头滁州兵越来越多……” 大家心里没底,都没力气嚼舌。 要是当初直接投降还好,给谁当兵都是当兵。 白衫军还受佛祖庇护呢! 可已经抵抗,还杀了几百号白衫军…… 大家怕了。 “真要……再杀下去……” 一个兵卒小声道。 另一人跟着道:“我也怕……” 这时,那个负责了望的兵卒“腾”的起身,凝神眺望。 黑暗中,“嗒嗒”的声音由远及近,“悉悉索索”的声音在寂静黑夜中传的悠远。 “敌袭!” 了望塔楼旁边,鼓锣俱全。 哨兵口中喊着,手中拿了鼓锤,使劲地捶起来。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