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一户人家,当家人招呼了兄弟子侄来,说起州衙事。 听闻街上百姓开始夸新元帅,这当家人愤恨不已。 “爹,咱家怎么办?老二胳膊还伤着……” 这家就是吴家的狗腿子,也是吴家姻亲,原本订的亲事是长房的吴四姐,后来为了巴结吴老爷,换了吴老爷的亲孙女。 昨日宴席为吴家摇旗呐喊三家,就有他家。 当时服了软,可回到家里还是不踏实。 “城门口门禁撤了?” “撤了!沈家马车半个时辰前出去了,也没人拦!” 当家人沉默了好一会儿,到底怕死,道:“分批走,只带足了银子,其他的都撇下!” “爹,那女眷?” “生怕不招眼吗?咱们先走,从和州绕路去金陵……” …… 滁州北上官道,快马加鞭的马车因马力不足,终于放慢了下来。 马车夫回头看了眼来路,确定没有人马追上来,才松了一口气。 车帘撩开,里面探出一人,是昨日州府座上客,沈家老爷。 “老二,多远了?” “出城十多里了!”赶车的沈二话中带了几分轻快。 “出了滁州再歇!” 太阳高悬,沈老爷却莫名不安,连忙嘱咐儿子道。 沈家不仅是吴家狗腿子,还是送妾给江平的几家人之一。 之前就心虚,昨晚见识了霍五的霸道狠辣,他们就更是怕了。 借着霍元帅刚“收服”士绅商贾,面上还温煦,沈家父子就跑出来了。 打算去亳州投江平,再找机会跟柳元帅告状。 霍五在滁州无法无天,再不管就逼得大家没活路了! 沈二应了一声,扬手要挥马鞭。 “哒哒哒哒!” 随着马蹄声响,前面出来两队兵卒。 “爹?”沈二勒着缰绳,带了颤音。 沈老爷屏气凝神,胳膊也在颤抖。 “嗖嗖嗖!” 几支箭支落在马身上。 “嘶!” “啊!” …… 州衙门口。 听闻马驹子一行到了,霍宝、牛清迎出来。 分开不过十来天,却像是过了好久。 “姐、孝大哥、林大哥、老虎!” 霍宝依次见过。 几人都翻身下马,望向霍宝。 霍宝还是差不多的装扮,差不多的神情,与滨江时没有什么不同。 可到底是不一样了。 之前霍宝仗着的更多的是徒三的势。 他是徒三嫡亲外甥,是徒三与黑蟒山系、曲阳系众人中间的纽带。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