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就领着众人去前头准备,连妱儿和杜三娘都一并叫上了。 “看了没呀?你倒是告诉我,看了没呀?” 那姨婆一路走一路追问,嗓子大得惊人,偏偏耳又背,崔夫人只能压低声音,连声道:“看了,看了!” 这场面虽窘迫,却当真有几分喜感,几位女眷没忍住笑意,赶忙咳嗽两声掩饰。 临走时,杜三娘附在她耳边,故意用哄小孩儿的语气调笑。 “阿荀啊,小人画儿看了没呀?” 程荀气得脸颊羞红,反手就将她往外头推。杜三娘笑得爽朗,拉着还在发懵的妱儿,大步离开。 房门开合,前院鼎沸的人声被关在门外。果儿小心翼翼端着凤冠上前,嬷嬷们也恢复寻常,仔细为她戴上凤冠。 程荀坐在凳上,耳根发烫,思绪还飘在姨婆放在石破天惊的话里。 “小人画”,她自然是看了的。 至于受不受得住…… 程荀想起那日的荒唐,脸颊烧得人心慌。她想,若她不愿意,谁也别想在此事上逼她。 更何况他也从未让自己难受过,反倒是他,隐忍躲闪得叫她忍不住捉弄…… 思绪越飘越远,直到嬷嬷一声告退,程荀这才回过神,却见果儿领着几位嬷嬷都关上门、退去外间,身边只站了贺川一人。 她疑惑地望去,贺川从怀中取出一个荷包,犹豫着递给她。 “这是方才王公子劳烦我转交给您的。”贺川嘴角紧绷,如临大敌、又好似下定了决心,小声道,“他说……让您在无人处打开。” 程荀闻言一愣,再看贺川那写着“无论如何我都是主子的人”的神色,这才明白她让旁人都避开的心思。 “想哪儿去了……” 程荀哑然失笑,没人比她更清楚,她与王伯元之间,除却几分共患难的情义,便只有程六出这一条纽带。 她打开荷包,里头掉下来一张纸条。 一看,果不其然,上头写着:“少亭藏在袍子里的,衣裳一件件换,偏偏这纸就是不换,我便悄悄寻来了”。 她抬起手,将这被揉得皱皱巴巴的纸条在贺川面前挥了挥,贺川也明白过来,有些尴尬地退到窗边。 程荀无奈地笑了下,将纸条放在一边,荷包里还有个叠得四四方方的小纸包,软软的,边缘已经被磨出了毛边。 她不自觉放轻了呼吸,顺着折痕将它小心翼翼展开,粗糙的麻黄纸上是程六出的笔迹。 【阿荀】 这两个字后落了两滴墨,好似长久的沉默。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