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在京中时,就长居邱山之上的一座古刹。而邱山之上,那座久负盛名的醴泉别院,是晏决明的产业。二人相识多年,这忘年交的关系,在京中并不是秘密。 负责搜寻逮捕晏决明的将领,想来必然不会放过辩空这个线索。 朝廷兵马不知何日能到,金佛寺危机重重,程荀必须走了。 而她自然也明白事态之严重。若出了差错,连累的是金佛寺上上下下四十余僧人,她不能任性。 可看看自己脚下的梁木砖石、手上的豁口血迹,程荀仍是不甘心。 她咬紧牙关,疲累的身子微微佝偻。 半晌,她低声道:“派人盯好朝廷兵马的行踪去向;准备好离开的一应物资;再将寺中不该有的‘痕迹’都擦干净。” 晏立勇旋即道:“主子放心,属下都已安排好了。” “好。”她话音一顿,“剩下的人与我一起,继续在寺中搜查。” 晏立勇呼吸一窒,赶忙问:“主子,此时耽误不得,还是尽快离开为上。” “我知道。”程荀抿抿唇,“所以,看好朝廷的行踪,到了非走不可的地步,我自然会走。” 她目光笃定,简单吩咐完后,又拍拍手走进了废墟之中。晏立勇望着她弯腰翻检的背影,沉默半晌,无声叹了口气。 刚要转身离开,程荀又好似突然想起什么,几步跑了过来。 “来的那位将领是谁?我记得,最开始这事儿是交给了范春霖?” 当时她还暗自腹诽过,范脩当真是个什么好处都要揽身上的貔貅。 晏立勇犹豫了下,开口道:“是沈焕,沈守备。” 程荀一愣,又迅速反应过来:“无论是谁,都盯紧了他们的行踪,随时来报。” 晏立勇自然照办。 接下来一连数日,程荀顾不上别的,只闷头埋在那片废墟之上。 沈焕率领的队伍离金佛寺越来越近,晏立勇也愈发焦躁起来。 他被程荀要求全权负责此事。既要为她留足在金佛寺的时间,又要确保她能够及时离开此地、安全脱身。如何掂量双方行动的毫厘之差,不可谓不艰难。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就在他准备告诉程荀启程离开之时,沈焕的队伍方向一转,竟绕过了金佛寺,向更西北面的红水去了。 为谨慎起见,他亲自带队,暗中跟随沈焕的兵马,试图从中找到沈焕另有所图的证据。 可沈焕竟一头扎进红水流域,在红水边安营扎寨,颇有几分驻守于此、不顾朝廷诏令的架势。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