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或许就浮出水面了。 在那之前,他们所有人都像是行走浓雾之中,谁又能说清自己是狩猎者、还是猎物? 她眉头紧蹙,直到走到正院厅堂,依旧不展愁眉。 晏决明和沈烁分坐在厅堂两边,上首的主座留了出来。程荀走进堂屋,自觉地往主座去。 沈烁见她来了,蹭地站起身,快步走到她面前,连声问:“伤的可重?还疼不疼?可有别处不舒服?” 程荀坐到位置上,喝了口早已备在一旁的热茶,才道:“你放心,已经没有什么大碍。” 沈烁站在她身前,视线落在她颈上,欲言又止。 程荀作势要去拆脖子上缠绕的细布,道:“要不我拆开给你看看?” 沈烁连忙摆手:“别别别,包得好好的,你别添乱了。” “沈公子若还要站在那儿,恐怕才是添乱。”晏决明坐在原处,不冷不热地刺了一句。 沈烁瞬间拉下脸,扭头坐下,反唇相讥:“晏将军乃当世之英才,区区鞑靼王庭都不在话下,不知怎么能让瓦剌人在你眼皮子底下将人带走?” “不知晏将军是名不副实,还是根本就不曾用心?” 晏决明掀起眼皮,冷冷地看他一眼。 “我也不知,沈公子究竟是以身份坐在此处质问我?” “你又是什么身份?”沈烁微微眯起眼, 晏决明往后一靠,漫不经心道:“自然是阿荀的表哥。” “你——” 程荀没理会他们之间的交锋,慢慢啄饮完手里的热茶,一路走来的寒意驱赶了几分,才开口道:“好饿,好没吃饭呢。你们吃了吗?” 方才还剑拔弩张的二人一顿,瞬间偃旗息鼓。 等吃过早饭,沈烁犹想赖在她家中,想法设法找话说。程荀自无不可,但想想心中还留着一堆疑问,便找了个商号事务的由头将他劝走。 送他不情不愿地离开后,程荀与晏决明并肩往回走。 空荡的玄廊里,二人默默走了一会儿,晏决明先打破了沉默。 “今日,还疼吗?” 程荀下意识抬手摸了下颈子,摇摇头:“还好。” 晏决明犹豫了下,道:“大夫说,晨起后就要换药。” 程荀抬起头,二人目光交汇。 玄廊不算狭窄,可不知为何,他们二人挨得极近,肩膀贴着手臂,宽大的袖子反复相碰。 程荀看着他,昨夜种种又重现眼前,她忽地有些脸热。 直到坐到桌前,晏决明在一旁俯身小心翼翼地结她侧颈的布条时,程荀脸上的温度还未褪去。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