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模样。近月时间未见,他面上有些病容,虽不至于憔悴,可眉宇间却难消愁容。 松烟避开她的视线,面朝床内一言不发。程荀无措地站在门口,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松烟,你病了?” 屋内仍一片沉寂。 心间又浮起熟悉的烦躁和消沉,有个声音在耳畔响起,嘲讽她能将一切搞砸的能力,叫嚣着让她滚回自己黑暗无风的壳中。 程荀僵着身子,手紧紧捏住袖口,半晌后狠狠一咬嘴唇,走进屋子,兀自搬了个椅子坐到他床边。 “松烟,是我对不住你。” 她鼓起勇气,说得又急又快。 “我一开始进胡府,就是冲着胡品之去的。当初结识你,也是因着你在胡品之身边做事。这些年我三番五次地利用你,是我卑劣,是我对不住你。” 她顿了顿,声音干涩而犹豫。 “还有,你之前的想法,我也都知道。我只是,无法回应你的……” 松烟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她低垂的双眸上。 话说到这,已经是程荀的极限。浑身好似有无数蚂蚁在爬,她闭上嘴,再也说不下去了。 而面前沉默已久的人终于开了口。 “我这样的小喽啰,哪里轮得到大小姐屈尊降贵来与我致歉。” 他话里的嘲弄和讥讽深深刺痛了程荀,她不可置信地抬起头。 松烟对上她的眼睛,冷冷道:“我在这呆了这么多天,多少也探听到了些消息。你如今是孟盐政家的女儿,又何必在意一个区区小厮的死活。” “哈,恐怕孟大小姐想起小的曾经那些荒唐想法都要作呕吧。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外乎如是。”他自嘲地一笑,一仰头,身子砸在床头上。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从未有过那样的想法!” 程荀被他的话语激怒,仍不住提高了声音。 窗外突然传来“笃笃”的声响,打破了屋中紧绷的气氛。 “阿荀,可需我进来?” 晏决明的声音透过窗缝传进来,一如既往的平静淡然。 程荀平缓了下情绪,回了声:“无事。” 窗上的人影走远,室内又陷入死寂。 程荀讨厌这样的氛围。 其实在松烟撞破一切之前,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已然疏远很多了。或者说,从程荀发觉松烟对她的想法时,他们就回不去从前的关系了。 “玉竹,你知道吗,有时候,你就是自讨苦吃。” 松烟望着头顶的房梁,突然出声。 “你利用我,却不愿将我看做彻头彻尾的工具。你又想对得起别人的期望,又放不下自己要做的事,最后只能不停折磨自己。”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