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野之中寻找十几年的旧坟,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 晏决明不在,崔夫人自觉担起了照顾她的责任。二人离成为母女还差临门一脚,崔夫人却迅速适应了自己的角色,几乎日日都来府中陪伴程荀。 这让程荀颇有些无所适从。 崔夫人为人和善、心思细腻,或许是察觉到程荀的不自在,行事都极有分寸,关心与照顾都恰到好处,如水一般,静静包容着程荀的敏感和惶恐。 这即便是这已经足够含蓄的关怀,也让程荀倍感压力。 就连身边的丫鬟也忍不住委婉地问,往后崔夫人就是你的义母,为何姑娘如此见外呢? 程荀想,她这副模样在外人看来,想必是极小气、矫情、不识抬举的。 她也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可每当崔夫人和孟忻无微不至地关怀她时,她总是忍不住受宠若惊、忍不住心怀歉疚,忍不住想,自己又能回报什么呢? 从前在程十道、程六出身边时,她从未对别人的关爱与善意如此陌生而拘谨过。 她默默想,或许过去那五年,真的彻彻底底改变她了。 无聊的日子没过几日,观宅来了位意料之外的客人。 程荀听到通传时,一时竟然有些恍如隔世。 门外,一个荆钗布裙、神色紧张的女子走了进来。 她先是小心翼翼地张望了一圈屋子,看见窗边软榻上坐着的程荀,神情难掩惊讶,可紧绷的脸色松了下来。 程荀讶然迎上去,“玉扇,你出来了?” 程荀那日醒来后便问过晏决明玉扇、洪泉、清荷、陈玄等人的情况,那时他只说这几人需得配合官府调查,一时半会儿出不来。 程荀担心衙门里的手段,晏决明却让她放心,他已提前交代过办案的官吏,定然不会让他们受苦。 如今玉扇突然出现,看上去除了神色有些疲倦,并无其他不好,程荀心中终于松了口气。 “嗯,我前几日就回去了。”玉扇微张嘴,诧异地打量程荀。 玉竹还是那个玉竹,可穿上这身衣服,周身的气度却全然不同了。 “你……你究竟是谁?” 被程荀拉到一旁坐下,她犹豫着问出口。 程荀为她倒茶的手一顿。 “我本名叫程荀。” 她平淡地说完,将茶水推过去,抬起头认真地看向玉扇:“玉扇,如今胡府已倒,你又是谁呢?” 玉扇一愣,苦笑了一下。 “我自出生那天起,爹娘就盼着府里的主子将我要去做贴身丫鬟。为了讨主子的欢心,我直到四岁前都没有名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