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表现出她并不想使用自己的相貌走进人群,去展示或获得任何事物。 这挺不错的,至少对他而言很不错,他喜欢专心作画的画师。 房间的主人和客人在沙发上坐定,她坐得很端正,后背和松软的沙发留着孔隙,手放在膝上。李宇则松弛得多,他歪靠在沙发上,看着她,等她说第一句话。 在刚见面的那一刻打招呼寒暄是最好的,但他在错愕中遗失了这个步骤。她看起来十分有主意,如果她是个大胆的女人,那就由她来决定节奏。他一向是个随和的男人。 魔术师端坐着,目光从桌面的线香移动到散放着的香烟、加了冰块的威士忌,然后垂下去,盯着地毯上的花纹看。从户外走进室内后,她的毛衣难免有些保暖过度,热意让她脸颊出现红晕。 在李宇的注视下,她站起来解开皮带,脱下毛衣,随手放在沙发上。 他弯腰拿起她的外衣,“让我来吧。”再捡起她放在脚下的帆布袋,然后像对待羊绒大衣与名贵手袋一样,拿出衣架仔细挂好后,将它们收放在他的衣帽间里。 “喝点吗?”他替她倒了一杯加冰的威士忌,送到她手中。 上帝作证,李宇一开始并没有引诱自己画师的意思,即使她是个年轻美貌的女子。 他只是习惯这样对待女人。 薛荧喝了一口,将杯子捧在手心,冰块凉,她感觉舒服了些。 李宇自若地喝着冰镇后的洋酒,心情不坏,尽管他们不说话,但他对这个画师的印象是不错的。腼腆内向的人需要他这样的人的存在,这样才能把生意做起来。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她终于有了想要表达的欲望,轻轻触碰男人的肩膀,让他将注意力转移到她这里,薛荧指着自己的耳朵,然后摇头。 李宇一开始没有理解她的举动,她又做了一次,李宇下意识跟她做了一样的动作,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他的耳朵有耳洞,十八九岁的时候,跟着朋友们一起赶时髦,留了好几个孔在上面。 薛荧叹了口气,她抓过李宇的手,放在自己的耳朵上,用唇形说英文,“它坏了,耳朵,坏了。” 他们靠得很近,薛荧呼出的气是热的,耳朵滚烫,但她的手刚放下冰块威士忌,是冰凉的。 两个人看着对方的眼睛,春风将落地窗前的白色窗帘吹起,李宇抚过她的耳朵,从耳廓滑向耳垂,这触碰如此轻微,像是对待会被温度融化的冰块,“我为你感到难过,”他轻柔地拨开她额前垂下的黑发,“你能明白吗,我亲爱的,我为你感到难过。”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