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 沈清在院子里绕了一圈,没有直接回厢房,而是去了旁边的一个小房间。 推开门,不大的开间里,摆放着一张书案和几张书架。 是她给陆泾准备的书房。 之前留在客栈里的东西,她都拿了过来。 头面首饰、衣料摆件,都放在相应的地方。 而陆泾留下来的那些书籍,也被她放到了书房的书架上。 只有那么几本书,看上去书架还是很空。 沈清在门口站了片刻,走过去,从上面抽出一本书,是一套文章集合手稿。 下面是一些批注。 批注是陆泾的字迹。 他的自己,和他的人一样,看上去秀气又正经,却又不死板。 仔细看,笔锋里,藏着他的意气。 沈清的手指,从字迹上摩挲而过,可以感觉到,看似普普通通的字迹,其实力透纸背,笔迹感明显。 她甚至能够感受到,陆泾当时写下这些批注的心情,或高兴或疑惑或沉重。 鲜活的,如同这个人就在她面前。 沈清看着上门的字迹,忽然一笑,她将书籍放回去,转身便回了隔壁的厢房休息。 而就在所有人都在休息的夜晚中,林子行却缩在床上不断惨叫。 他躲在客栈的床里侧,紧紧抱着被子,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时不时地惨叫一声、哭嚎一声,一会儿又扒开被子,在床上叩头求饶,一会儿又不停呼救,希望别人来救他。 林家下人们,看着中邪似的林子行,身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下午他们发现林子行后,便赶紧将林子行扶起来。 可林子行根本不让人碰触,他们一碰,林子行便尖叫不断。 一行人好不容易,才合力将他扶到床上,又请了大夫来。 大夫却看不出林子行是怎么了。 他们一连找了十多位大夫来看,却没有人看出来林子行这是什么毛病,除却外伤外,他们不懂林子行这是怎么了。 有上了年纪的大夫,临走前还跟他们说,让他们去请庙里的大师来看看,别是撞邪了。 这两个字一出来,下人们看着林子行,怎么看怎么觉得奇怪。 他们都在想,林子行是不是真的中邪了。 如若不然,林子行当时一个人在屋里发什么疯? 而且,他们仔细一听,林子行嘴里不断哭喊求饶,竟是向江兴柔所说的。 江兴柔是谁,林家下人自然知晓。 “兴柔!”林子行在这时候,又喊起来,他跪在床上,不断地磕头,一边磕头一边求饶:“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见死不救,我应该去阻止我娘……是我错了,我悔了,我只是不敢违抗母命……但我是真的心悦你,你就饶过我这一次……”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