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窥探局势会如何发展,然而万万没想到,昨夜竟有大理国使臣悄然到访。 京中有且只有一位宗室女能入王子段珏的眼,于是永嘉郡主洛嘉不论是自愿还是被迫,都接下了这番旨意。 “你说什么?洛嘉进宫接旨了?!” 柳元魁刚回到家中,便听厅堂中的李相思发出惊疑不定的低呼。 他淡淡朝那头看了眼,忽然觉得一切都没意思极了。 今早百官在城门外送别将士,他远远与贺云铮对视了一眼。 对方褪去了早些年的英气勃勃,神色似有几分生冷僵硬,但看向他的时候,仍有波澜,如同有话想说却又生生止住。 柳元魁突然想起对方回京的这短短几月,不下数次屡屡在大事小事上帮衬自己,沉默不言却事事宛若补偿,又想起贺云铮曾为了自己、为了虞焕之等人奔波不已之事。 原本如鲠在喉的那股子怨气,忽而不知怎得,就这么消散下去了。 他不清楚贺云铮的身份未来到底会不会被建隆帝开恩翻转,却知道,这一遭山长水远,对上的又是那位骁勇善战的晋王,能不能回来真不一定。 时隔一年,他终归正视了对方。 然而他欲言又止着还未想好该说些什么,队伍便已整装出发。柳元魁迅速不动声色地收敛好情绪,只在心中默默念了句珍重。 故而,今日回府,再见如此情形,他忽而有了些别的念头。 李相思只当没看见他,还在那怒不可遏地喃喃:“不可能的,她怎可能如此听信圣旨,她为了不和亲努力那么些年,她怎会……” “她怎不会,如今晋王倒台,贺云铮与她离心,圣人亦不保她,除了离开大邺,她还有什么法子?”柳元魁打断了她的愤慨。 李相思一怔,难以置信柳元魁竟会主动来与她说些分析,随即她沉下脸:“难道你就袖手旁观?” “我当如何?”柳元魁看她一眼。 李相思急了:“你别忘了,当时是谁把能证明你清白的人证都给售卖了,若不是她……” “她所作所为是受谁唆使?为了谁?”柳元魁淡淡反问。 李相思一顿。 是她的母亲,她的母亲为了她。 李相思望着柳元魁周身发寒,杵在厅堂中甚至开始气得发颤,下人见情况不对,赶忙看向柳元魁,得了他的颔首后慌张退下。 “柳元魁,你……你……”李相思怒瞪向他。 柳元魁难得没有直接背身离开,而是少见地平静站定,望向她的杏眼:“你既已知道洛嘉去做了她不愿做的事,就该当做她受到了惩罚,硬揪着又有何意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