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目微闪,又带着几分忐忑与期盼,这些她克制下难得流露得细节,像贺云铮这样的男子从来难以察觉。 果不其然,贺云铮只能察觉她的愤怒不满: “既然郡主只会用谁的狗来区分人,那不妨请您记住,” 贺云铮早在初次见面时就高出洛嘉半个头,如今在杀场厮杀过一载,身姿越发高大健壮,将人抵在角落中只剩满满的威压, 垂下头时,宛如锋利的犬齿就抵在她纤细易折的颈脖上, “我就是如今这京中最凶猛的狗,是您亲自向圣人求来护您周全的狗,您若是不够清醒将自己置身险地,我就会来将您衔回去,哪怕您哭闹不休,我都不会停。” 哪怕贺云铮心中清楚明白,自己如今一路向上攀爬,并非是为了证明自己并非个侍卫,并非是想用身份的去逼迫对方,但他心底里有一团说不清道不明的火不知该如何释放,不知该如何让对方谨言慎行,如何让对方不要再如此戏谑低看他、以及看与他之间的关联! 哪怕是他先走的,哪怕是他先不想当她的狗了,她就非得如此讥讽自己,非得如此加强带棍棒吗? 他是有些失控了,但他咬着牙既疯狂又清醒,悲哀地想,这样的失控,对她而言,或许都不算什么吧? 洛嘉眼瞳猛地一颤,那抹细微的期盼似乎彻底在她眼中消失。 她缓缓昂起颈脖,冷笑侧眸:“不够清醒?哭闹不休?贺云铮,你怕是太将自己当回事了,我在何处,要做什么,用你来指手画脚?” 贺云铮喉头便这么被哽住,一时间没有回答。 凤目抬起,她明明看起来冷静克制至极,却叫贺云铮仿佛意识到了一种沉默的歇斯底里: “我向圣上求的不是你,而是任何可以保护我,听我出差遣任我处置的狗。” 洛嘉缓缓挺直身子,目光讥讽又灼热:“若你不能守着这条,就滚出我的周围,不要碍我的眼!” “任何”,彻底点燃了氤氲在贺云铮心底里的无名火。 他按着她圆润的肩头,不敢用力却又不肯松手,勃然大怒着质问:“你要差遣任何人替你做什么!就去到那些地方,让随意什么人都能看到你,亲近你,还想随意带些什么人回府吗!” 怒吼声仿佛传到了屋外,叫外面瞬息安静了不少,可以清晰听见他愤怒后的喘息。 洛嘉沉默片刻,忽而不再讥讽地轻轻笑了一声,意味深长地看向她:“随意什么人?贺云铮,你是不是忘了,你曾经……也是我随意带回院中的人。” 贺云铮目光震颤,喉结剧烈哽动,一个字儿都发不出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