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恒淡目扫过去。 赵琦亦冷冷看他,今日她也受了那么大的刺激,再面对秦恒,竟反而不觉得多拘谨吓人了。 半晌,秦恒才仿佛卖了她这个王妃的面子,收回了周身冷厉,似乎随意回道:“发卖不必,惩戒即可。” 秦恒说完便迈步,带着他的亲兵和几个谋臣走回府中,外头剩下的所有人不知该是松口气,还是要提一提衣襟,预防即将刮来的更凛冽的风雪。 府中一夜灯火通明,秦恒下令,水月苑中一干人等,不论是否知晓温连琴计划者,全部就地处决。 为首的松香似乎愤懑不甘地有话要说,然而她连个机会都没看到,被秦恒的亲兵得令,亲手一刀砍落了脑袋! * 秦恒在阔别一年的书房里,和手下交代相关兵马的事宜。 这趟回京并非凯旋,虽说最后一场大战,他重创了辽国的新可汗耶律衍,迫使对方退兵,但只要未能斩草除根,对方终归不出一两年又会厉兵秣马,重有一战之力。 他不能有一丝一毫松懈。 等到这遭结束,亲兵上前,低声将府中的些许情况告知,包括郡主已经回了院子……特别的那位也给送了回去。 秦恒边检阅回程路上收到的边关消息,边沉默不语地听着。 亲兵说到最后,终归没忍住问:“王爷,今天那侍卫就是之前的马奴,与郡主之间不清不楚已久,您为何不直接将人杀了,还给送回去?” 哪怕出于清扫门户的打算,王爷回来了,郡主身边也不该留着这些卑劣的东西。 秦恒瞥了眼多嘴的亲兵:“你是觉得今日晋王府里闹的笑话还不够多?” 虽说他不是怕人嚼舌根的性格,也实在觉得烦扰了。 他回来得巧是巧,可终归还是晚了,否则从今天白日开始的荒唐事便不会发生,洛嘉不会为了一桩三年前的旧事将城里城外搅和得一塌糊涂,温连琴也不会胆大包天敢暗中设计、诱哄太后在宫中设下毒计。 而洛嘉已经查明,萧昀之死并非意外天谴,原先蒙在她心头的阴影挥散大半,她自己或许还未察觉,但却已不再囫囵轻信鬼神、迫于他的威势,甚至还敢为了贺云铮同他铿锵争取。 她已经不再那么惧怕他了。 若是此刻强行杀人…… 秦恒冰冷的面容上浮出一抹难以察觉的不耐,目光掠及摇摇颤动的烛台,难以遏制得升起一股想要折断,却只当堪堪克制的暴戾欲望。 他不喜意外频发,不喜万事万物仿若渐渐不受控制。 亲兵正在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