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醒后听到刘召和杜太医的对话,朦胧想起几日前马场的事,自然而然也想起郡主的脚伤。 他没有邀宠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也不知道这想法和郡主在他耳边的训导有无关系……他只想知恩图报,想知道郡主现如今怎样了。 可他等了很久也没听到刘管事回答,忍不住涨红脸抬头朝对方看过去。 刘召面色深沉欲言又止,想说什么又好似如何开口。 贺云铮反应过来,声音降低几分,整个人又好似变成了只犯了错的小狗又犟又忠诚:“郡主赏我学马,又因为来看我导致脚伤更重……如果有能用上的地方,除了杀人放火,刀山火海悉听尊便!” 刘召:“……” 真要刀山火海的事,凭你先前吱哇乱来咬人抓挠的那套,去也是白搭条人命。 好在这头犟驴有心,不似当初一提起郡主就满脸愤慨,也不枉郡主悉心调教。 刘召无奈叹了口气,又想,若让这马奴长久陪伴郡主,还得早早替他找个教书先生,不然这一句句胡言乱语,他当真一天都多听不下去了。 “郡主千金之躯自然不用你说,太医早早配好了药膏敷料,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贺云铮松了口气,刘召又皱着眉道:“今天你还是先歇着吧,要探望郡主也得等这雷雨停了,免得反惹她不快。” 贺云铮以为刘召说得是自己身上的伤还未完全愈合就出门,会让郡主不快,下意识便应了。 刘召走后,贺云铮慢吞吞打开窗户,让外头的风吹进屋,散散满室的药味儿。 远处的云层中电光隐隐闪烁,像有条龙在云层里来回穿梭。 郡主所居的曦照阁被层层台阶拱高,坐落在别院中央,雨幕中烛光璀璨,远远看去犹如高僧讲经的圣堂一般明亮光华。 贺云铮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只在心里嘀咕,好像上次雨夜他去曦照阁的时候,阁里也点了这么多烛灯,也怪不得那会儿自己看郡主会觉得对方像洛神。 那么多烛灯,谁点谁像。 他难得有开玩笑的兴致,觉得浑身跟着轻松很多,对未来的期盼也明朗起来。 也算是因祸得福了,身子没出大事,反倒赢了比试,还得了郡主允他提一次要求的机会。 他其实一时也想不出要提什么,只希望这次身子养好,能得空在府中多认识些人,探寻到母亲的消息,往后在府里的一年都能平平稳稳而已。 可期盼着期盼着,他的神思不由又飘去了曦照阁那头。 他病倒的这些天里,曦照阁会不会又去了什么献画的举人才子呢? 得了郡主的喜好,那些不知廉耻的人又会讨要什么赏?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