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王强打精神, 向着外面走去:不管怎么说,我们先离开这里。这儿的羽毛既然碎了,不如早点前往下一处。 走到通道的时候,他诧异地发现:通道外面原本漆黑的一片,也被光芒照亮了。 怎么回事? 直到爬出遗迹,她们才明白为什么。 因为一道光束充盈了遗迹四周,将坐标彻底标记。站在高处往四周看去,还能看到遥远的其他光束。 光束明明不算亮,却穿透了云层雨幕,距离很远的人也能向着标记走过去。 这些光束的倾斜度各不相同,太阳王凝视半晌,终于推算出可能的中心点:王城之外不远处的山脉,那个封印了眼球的遗迹。 【也有可能指向宫殿,那儿储存了不少没有响应我的羽毛】 太阳王皱起眉,然后慢慢舒展:承羽,属于人类的时间恐怕不多了。 那颗眼球既然可以影响到所有遗迹,多半是想吸引人类过来夺取羽毛,顺便放祂出去。即使是他也无法完全对抗力量的同化,何况那些家伙。 等他们集齐所有羽毛,放出眼球的同时恐怕就是人类的死期。 想到这儿,太阳王忽然有点愉快:那只眼球是神吧?是神又如何!哪怕羽毛不响应他,他也能想出储存羽毛的办法。 这说不定是人类的一线生机。 【若是因此成功拯救世界,那块碎片还敢质疑我人类之王的身份么!】 啪莎、啪莎。 身后传来脚踩泥泞的声音,承羽正背对着他走下山坡,向远方走去。 你要去哪? 回去,姗姗在等我。 承羽闯入雨中,雨势一阵小一阵大,似乎有两种力量正在对峙。她丝毫不关心被雨水打湿的斗篷,只是向着羽族的方向奔跑。 山顶,羽毛,姗姗这些元素在脑内粉碎与重组。 姗姗笑着说她不会有事。 她说过吗? 她说过的。 可是,姗姗还是会遇到危险吧。那样坚强又那样脆弱她想永远保护她。 明明才分开不久,幻境的时间也远没有血地那样漫长,承羽却只觉得自己等待了很长很长时间,长到只想赶紧回到姗姗身边。 然后度过这一生,不论短暂还是悠久。 你给我回来!要是世界毁灭了,她也会死! 太阳王的声音被她甩在身后,只开口应了一声:我会和姗姗商量。 她不想让姗姗担心,但世界毁灭这样的大事果然还是应该告诉她。她现在只想好好抱住姗姗,然后说【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姗姗从白角背上滑下来,整个人都累虚脱了。 逐的身影消失在草丛后,羽族人看着突然回来的大巫有些无措,不过很快就平复了心情。 哨兵从瞭望台上滑了下来,热情地为她披好干斗篷:大巫,初夏说您占卜雨势去了,大雨还有多久停啊? 最近的雨一会猛然变大,一会又直接停下,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倒是温度越来越高了,要不是下雨,根本没人愿意披斗篷。 咳咳快了。姗姗摇摇欲坠,羽族人赶忙扶着她往里走,顺便把白角牵到牛棚里吃东西。食槽里现在只有被水淹过的湿草叶,白角依然吃得很香。 等树果她们端来热水、洗漱完毕后,月亮已经高悬枝头。自从姗姗跨入房间,这一片的雨就停了。羽族地势高,已经有人端着盘子跑到外面烤肉吃。 没有人过来打扰,小小的木屋一片宁静,姗姗抱着被子沉入梦乡。梦中,太阳从天空坠落,尔后诞生了全新的星球 第二天一大早,她踏着阳光走出屋子,雨停了,广场上站满了羽族人。他们激动地聊着天,被大雨逼出的郁闷情绪一扫而空。 各位!姗姗的声音就像日晷一样拨动了时间:快点拿绳子晒被子呀下午去看看田 一晃数天过去,承羽小心翼翼地潜入羽族,不想惊动外面的哨兵。 她有种莫名的心虚感,脚步声比兔子的还轻。一路穿过草丛,奔向心心念念的木屋。 扣扣,敲门的声音很轻很轻。 承羽?咳咳咳。 屋内传来惊喜的声音,和压抑的咳嗽。门开了,姗姗端着一盘点心站在门内。 承羽一眼就注意到她光着的脚丫,赶紧上前一把抱起:小心划到脚! 没事,咳,有毛毯的。姗姗捂住嘴:这两天天气不错,毛绒都晒干了。她一边说,一边把点心塞到承羽嘴里,每个点心都粘着一片叶子,承羽连同叶子一并吞下,嚼都没嚼。 吃得惯吗? 好吃!她用力蹭了蹭姗姗柔软的胸膛。 你啊根本没尝。姗姗表情复杂。这些点心是新发明的杂菜团子,混合了一股青草味。虽然族人们悄悄加了点甜菜哄她,依然粗糙地不行。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