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李媛媛快乐地喊道,“冲啊!” 喊完自己便蹦跳着朝前冲去,和南初图慎思拉开了足有三四米的距离,然后便兀自开心地走着路了。 清晨的海风像薄纱,吹到图慎思的身上,再带着图慎思的香味,裹到南初的肩上。 南初随着图慎思的步伐,不紧不慢,一点点地跨越着时间和空间。 她不说话,图慎思自然也不说话。 光是走在南初身边,就仿佛已经用尽了图慎思所有的力气和思维,她盯着自己的脚面,看两人斜斜地交叠在一起的身影。 南初想,图慎思一定在等着她提昨夜的事情。 如同等着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忐忑,惶恐,又有着豁出一切的期盼。 南初偏不提,她就要享受这等待的时光,她已经完全换了一种思路,她对图慎思不再仅仅是怜惜和疼爱,她在图慎思这里遭受的折磨,她想要让图慎思感同身受地体会一遭。 报复心悠悠地升起了,本来是两人步伐节奏相同的并行,南初顿了顿,在绕过一个路障时换了脚。 换了脚,身子自然是会晃悠一下,晃悠这一下,自然会缩短两人之间原本就并不长的距离。 胳膊碰上,纯属合理的意外。 这轻轻的一撞,甚至不能称之为撞,她触了她一下,隔着各自薄薄的布料,感受到在布料下包裹着的,温热又柔软的身体。 图慎思却突然蹲下了身。 猝不及防地突然矮下去,抱住了自己的腿,埋头进怀里。 她的向日葵的长裙,随着动作散开来,变成一个明亮的、灿烂的圆。 南初愣住,而图慎思在这圆心里,固执地缩着,一动不动。 海风还在吹,海浪也还在哗啦作响。 太阳慢慢地升上高空,李媛媛乐滋滋地在路的前方边跳边走,背影越来越远。 南初也蹲下了身,她在圆的边缘,声音温柔地询问着:“是身体不舒服吗?” 图慎思凶猛地摇头。 南初不得不想起昨天的那个夜晚,也就是在目之所及的这片沙滩之上,图慎思抱住了她的腿,赖着不肯走。 那把悬在头顶的剑,只得稍稍往下放了放。 南初继续询问道:“那是鞋子不舒服吗?或者衣服哪里有问题?” 图慎思还是摇头,她摇得那么用力,好像要把自己的脑袋甩出去。 她不像醉酒后那个她那么直白,那么大胆,她在清醒的时间里,不敢说话,不敢提出要求。 她只会做一些无谓的躲避,好像把脑袋埋起来,不让南初看见那张脸,一切便都过去了。 南初不会让它过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