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这才发现,不止她自己把图慎思同她划入了圈内,别的人,也默认了她们在一个圈内。 图慎思偏着身子,在向外看。 看舞台上的表演,看欢乐的人群,她的脸颊还红着,但唇角挂着恬静的笑容。变幻着的五彩的灯光打在她身上,倏地颜色重了,倏地颜色又轻了。 南初不合时宜地觉得,图慎思正笼罩在一片迷蒙之内。那迷蒙是山间清晨的雾,是秋日连绵的雨,是困了要睡了在做梦,是喝多了醉了意识的摇摆。 她明明一滴酒都没沾,但她是最混沌而柔软的那一个。 她是开心的。 在重逢以后,南初第一次感觉到,她是开心的。 南初想让这开心更盛一些,南初想看到图慎思的开怀与放肆。 于是当火车再一次开到她们跟前时,南初握上了车尾一个女孩的手,然后将另一只手伸到了图慎思面前。 时间很短暂,几乎是在电光火石之间。 这突然的变动没有给图慎思思考的机会,她的脸上刚刚浮现出震惊,手就已经不由自主地递了上去。 递了上去,握住了南初的手。 触电一般,南初的掌心里填满了柔软。 那柔软正是会让南初深深陷进去的云朵,那柔软紧贴着她,似乎不放过一丝缝隙。 南初不可思议地望向两人交握的手,很难想象,只是牵手而已,便带给了她这击入骨髓的震颤。 明明她另外一只手也牵着别人,明明图慎思的手不该与别人有太多的区别。 明明只是同性别之间皮肤柔软的触碰,明明这场触碰是她发起来的,她该有着完全的心理准备,她该有着绝对的掌控权。 可是这一瞬,南初觉得自己要失去了。 她想轻柔地正常地含括住那只手,可是她却收紧了指尖,紧紧地攥着。 她想放松身心去享受这集体活动的快乐,可是心脏却失拍一般,紧张又错乱地跳着。 她丧失了自己引以为傲的自控力。 鼓点声敲在她的耳膜里,让她昏沉沉的。 她也笼罩在了那片迷蒙之内。 这场集体的狂欢是怎么结束的,南初不甚明晰。 舞台上的歌手到底唱了什么歌,擦肩而过的同事们笑着说了什么话,南初也不太记得。 她只记得她的掌心,只记得她握着的那只手。她没有一秒钟松开那只手,直到最后,喧嚣停止,站在她面前的图慎思汗涔涔的,她们交握着的掌心,也汗涔涔的。 “玩的真开心。”有人在她们耳边说。 图慎思惊醒一般,她回抽自己的手,南初明明记得自己握得那么紧,却还是被她轻而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