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人的船只还挡着道,段海立马从袖子里掏出几面小旗,示意众船让开,且跟随在官船后面。 宋宴清并未刻意放大声音,其他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便又有几艘船不解地靠近,船上有人以为段海是被威胁了,大喊着“放人”。 宋宴清在一边道:“不错,把这些人都记下来,往后我要一一见过。” 段海头昏脑胀,连忙道:“将军大度,他们皆不知将军是本州府的督军,属下这就去道明实情。” “命其他人去做这事就是,我还有话同你说。”宋宴清交待一句,又回头喊道,“展勇,你带几人跟着他们去。” 独留下段海面对宋宴清与陶灿等人,他心中不免忐忑,亦不知道宋宴清葫芦里是什么酒,当下先说起好话来。 “属下对将军佩服已久,久闻将军仁善之名……”他说起宋宴清的旧事,借此夸人。 宋宴清有些尴尬:“好了好了,往后你自有机会知道我是个什么人。你先跟我说说军中的情况吧。” 既是提前碰上了,就先了解了解。 段海回忆军营驻地,开始卖惨。 他们前头的将领虽是武官,可是个怂人,军资军粮一概弄不到,叫他们军中兄弟过得凄惨;又或许是弄到了,只是往下发的少,只喂胖了身边的亲兵随从。 实在过不下去,逃兵也是有的;还有些是小打小闹出了事,也没将人头补上,是以原本的整两千号人马,眼下只余一千五百多。 几个月前,那位将领因事被罢官,这支军队就连个名义上管事的人也没了,由段海这样的两个千户暂时管着。 领回来的粮草吃得差不多后,跑去衙门一问,他们已将上半年的份额领完了,再想要也没有。可前头那个领粮的将领已跑了,一打听还挺吓人的,据说是跟船一起沉了河。 往后就是苦日子,段海红着脸道:“原本军中有望远镜,可远观之,前些日子军中穷困,便将那些东西也卖了换粮。” 一旁听八卦的船夫哥支着耳朵,感慨道:“怪不得干这睁眼瞎的事,我还以为你们胆大包天呢!” 一般来说,敢抢官船的实在不多。船夫哥也是实在见多识广,方才能视这份古怪也为寻常。 “靠得近了,都被认了出来,还不如真试试呢。”段海叹气一声,转而抬起头,双目发亮地盯着少年将军,“将军!你可算是来了。” “不知道将军此行带了多少行囊?可是有粮草辎重在后面?” 宋宴清:……“都没有。” “你就是抢劫,也抢不出什么。” 宋宴清把坏消息告诉急切甩锅的段海:“你既然仰慕我,应当也知道你家将军同样是个穷光蛋啊!”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