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稍微等我一会。” 宋宴清抛下宋广明三个,独自去找茅厕。 走远了,还能在有些略微有些嘈杂的动静里,听到宋广明念叨——“老七好生小气啊,管他叫小气算了。” 宋宴清:…… 就不许他是真想上厕所么。 宋宴清方向感不错,顺着方向顺利找到国子监的厕房。 解决完个人问题,往外走去,忽地听到一墙之隔的动静变大,竟是人声繁杂,好似聚集了许多人。 其中一人声音突出,仿佛是主心骨:“今日得闻雏凤吟,欢欣鼓舞,感慨涕零。某欲赴宫门,请求圣上立储!然一人势单力薄,恐无法引起重视,诸位君子可愿与我同去?” “吾愿同去!” “为兄不是不愿,只如此行事,岂非目无君上?天子一怒,血流千里,伏尸百万,我等贸然而行,岂非白白送死。” 宋宴清表示认可:就是。 昏君爹身边标配了一个权倾朝野的太监头子,简直是高风险的代名词。 但对面的人哪里肯听,那最先号召群众之人又道:“奸佞当道,君上无心朝事,国家急需立一储君!兄台何必怕死?吾为家国,可舍生忘死。” “诸位,汝等是贪生怕死之辈乎?” 在宋宴清听来,这句反问煽动的意味十足,但—— 宋承宇进国子监之前的气氛铺垫得实在太好,群演里甚至还有几个白发儒生,好些心怀家国的监生本就以家国为任,此时此刻如何忍得住。 他们一个个高呼:“我等绝非贪生怕死之徒!” “愿为家国舍生忘死!”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君上圣明,吾等此行或能叫君上看清身侧奸佞,还朝野一片清明!功在千秋!” 宋宴清觉得他们不是在安排行动,而是在许愿。 对着漠然、掌控众人生死的君主胡乱许愿,是极需要勇气的事。有人惧怕,声音发颤,可一声又一声呼号不曾断绝。还有人感伤至极,泣然出声。 “南方有城失守,无一搭救。” “新建宫阙,填尸数千。” “北地粮荒,官商勾结,毁民无数……” 亦有冷静的,急着劝说这些冲动之人:“今日大皇子论学,就是家国好转之云象,诸君不必如此,静待即可!”、“家中亦有父母老小,务必吝惜性命。”无奈声微力薄。 国子监外潜伏的人手,远远听着这动静,俱都打起了精神。 皇城里,顾明朗看着锦词台上抄诗的圣上,分神注意着手边的茶炉。 台上人邀他:“顾千岁今日不作诗么?”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