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气吐出去才沉声道,“叫你少吃点。” “不是,”薛嘉禾哭笑不得地握住容决的手腕,“还在宫里,你当这是摄政王府?” 前两个月她来葵水时晚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肚里凉得跟抱冰似的,容决给她焐着焐着就习以为常了。 在摄政王府时也罢,皇宫里人来人往的,叫人看见指不定传成什么样。 薛嘉禾没敢放手,略微调整便牵住了容决的手,揉搓着他的指节道,“就是不想在那坐着了。” 容决低头看看交握的双手,下了决定,“差不多是该回了。” “月亮好圆好大,”薛嘉禾仰头看高悬夜空的圆月,喃喃道,“难怪人人都说今日是团圆日。” 容决理所当然地道,“是团圆。”他示意地紧了紧手指,又说,“你要是想赏月,我知道一个好地方。” 薛嘉禾又仰着头看了一会儿,才一转脸笑盈盈地对上了容决的面孔,果不其然跟他的视线撞个正着。 她看月亮,他却在看她。 “这倒不必了,不如回去吃个月饼。”薛嘉禾说着,朝容决眨了眨眼睛,“况且,我觉得两个月前见的那次圆月比今夜的更美。” 容决仓促地咳了一声,将脸转了开去。 交叠在一起的掌心几乎是瞬间就潮热了起来。 薛嘉禾想自己大概确实被那两杯宫中新酿的桂花酒染了酒意。 否则她怎么会故意凑向容决,轻声问他,“摄政王殿下又不好意思啦?明明晚上都同我睡在一张床上,怎么一句话就叫你害羞啦?上次你怎么对我说来着?” 容决铁了心不让她挤过来,又没想放开相牵的手,躲得颇有些狼狈。 “……让我看看呀,”薛嘉禾调侃道,“你害羞的样子。” 竟是将在长明镇水潭旁的话原样还给了他。 容决微恼地伸了另一只手,不必回头便准确按住薛嘉禾双眼,大掌几乎将她的巴掌脸盖了个严严实实,指缝用力并在一起,力保薛嘉禾看不见任何不该看的场景。 薛嘉禾乐得不行,她小声问容决,做贼似的,“你看看,周围有人没有?” 绿盈:“……”她抬头飞快同容决对视一眼,走了条岔路,先一步去接和奶娘放在一起的两个小家伙。 待她步伐飞快地走远点时,薛嘉禾已经在催了,“有没有?” “没有。”容决答。 他的答案一出口,薛嘉禾就伸出另一只手扣住了他覆在面上的手掌往下拉,像是要挣脱桎梏。 容决先是试着较了较劲,随后发觉薛嘉禾竟真用了蛮力在扯,只能无奈地放松了力道。 他这会儿也算是明白过来了,薛嘉禾的酒量恐怕是连两杯桂花酒都没有的。 容决在心里叹气——这不知道是他在回到汴京后叹的第几口气了。 薛嘉禾顺利将容决的手扯下来,却没甩开,亮晶晶的双眼望了望他,而后迅速地低头在他指尖亲了亲。 容决瞳仁一缩,几乎是瞬间觉得指尖被冬日里抖开厚衣似的细小电流刺了一下。 噼啪一声,一瞬便劈到心口,将皮肉底下的血流点燃。 容决不敢动,他光是站着将欲念压下去都有点费力。 而薛嘉禾亲完就不动了,她站着思索了一会儿,才笑嘻嘻地抬脸对容决承认道,“我有点醉了。” 倒是老实得很,不跑不叫,还眼儿全然信任地瞧着他。 容决的火气实在是没地方发泄:“……”这还用你承认?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