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我中午出去见一下老友,如果回来不及时记得帮我顶一下。”她把外套挂在衣架上,匆匆扎起了头发,勾起包,有人请客的缘故是以脚步格外轻盈:“谢啦!” 手碰到方向盘的瞬间,她又想起了那天晚上汇聚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回到了那个寒风凛冽的夜晚,回到了八幡前辈前往秋田前一天,霓虹灯乐此不疲的照亮着整个天际的夜晚。也不知道是风还是竹财前辈那句“劝告”让她的脑袋倏然清明,而后前所未有的惊慌就袭击来了,她抓着自己的头发急得原地打转,拎着他的衣领将人晃的七荤八素:“啊喂!你倒是把话说清楚啊!”令人意外的是手冢国光轻轻的叹了口气,走过来帮她搀扶住站都站不稳的竹财前辈,更让人意外的是帮她说好话的千岁千里:“三日月不是那种人吧”,让她一度激动的热泪盈眶,然而下一句就让她日后回忆起来两次三番呲牙咧嘴:“这家伙的脑袋一看就是一通到底,根本不会谈恋爱啊。” 她捋了捋被抓的乱七八糟的头发:“我可谢谢你了。” 将八幡医生和竹财前辈安全送回公寓后,三日月昼坐在副驾驶上,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手冢国光被路灯映照的忽明忽暗的侧脸,扣着衣服上最中心那粒纽扣,委屈的如同被抢了玩具的小孩:“我真的不知道竹财前辈在说什么……你别生气……” “我没生气。”他定定的望着前方的路况,腾出手来揉了揉她的脑袋,像是要给她笃定的力量:“我了解你。” 不真实感掩盖了心里那点悄然蔓延的感动,她小声寻问:“真的有这么信任我吗?” “啊,我不想误解你。”五年前那通电话里,毛利寿三郎亲昵的称呼和她娇嗔的“喜欢”,三年前东京大学前牧野一生和她的拥抱,他已经因此错过太久了。没有哪段不吵架的感情,但他相信在大是非上,他们永远是一致的。 “其实……”她低着脑袋,似乎在借着垂在脸颊两侧的头发遮掩着羞涩的表情,声音倒还平平缓缓的:“许多年前我就说过,我对爱情的期待值很低,许多海誓山盟最终都被鸡毛蒜皮打败了,我不相信至死不渝的爱情,但我相信你。”说完她都要被自己感动了:“我真的是医学科的人吗?能说出这种话来,其实我更应该去文学科吧,天才果真都是相同的。”原本旖旎的气氛就这么被她沦陷在自我满足中的举措打破了,手冢国光扫了她一眼,她说过“以后就算是做乞丐,我确定我也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就好像无论他输多少场比赛,他都会成为世界上最厉害的网球选手。 车子四平八稳的停在居酒屋前,三日月昼下了车,距离她上一次见西本雪桧已经过了半年多了。听她说之所以和牧野一生碰面是因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