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赛程上多安排几项草地赛来补短板,这让喜欢打硬地和红土的切原赤也抱怨了许久,在纸扇的震慑之下战战兢兢的选择闭嘴——能把纸扇使出鞭子的效果是藤冈女士的拿手绝技。 赛程开始这几日来,手冢国光没再和三日月昼联络,最近日期新鲜的短信是在赛前的夜里,那句简短的“晚安”。收到邮件的当晚,三日月昼躺在套间大床上攥着手机打了好几个滚,一把拽过被子蒙住脑袋,嘀咕着“我已经是个二十三岁的人了,又不是十六岁的小姑娘,激动个什么劲”,小腿来回扑腾,在耍个大牌,明早起床回复和立即一句“你也是”之间斡旋,最后一丢手机,打着赤脚哼着小曲,毛巾甩到肩膀上摇头晃脑的洗澡去了,然而澡洗到一半,泡沫凑活着冲干净又着急忙慌的冲出来回了信息。 喜欢这种事在没说出来之前就仅仅像是为橱窗里昂贵奢侈的进口茶具攒了小半年,终于拿着沉甸甸的银行卡去买心心念念的礼物时发现它不巧被人抢先一步买走了一样,因为没有得到过,所以就没有失去这个说法,所有的情感都只集中在遗憾这个点而已,再过上一段时间就连它长什么模样都记不清了,只记得那时付出的努力和遗憾,时间就是有这样的魔力。对于三日月昼来说,以前的手冢国光就是这样一份既没得到过,也没失去过的茶具,可如今不同了,这套茶具兜兜转转又回来她身边,冥冥之中早有注定似的非她不可的架势。 第四轮赛前,三日月昼再次检查过了切原赤也的肩膀,翻阅电子病历得知他曾在青年选拔赛中受过伤后就格外关注一些。她有证据怀疑,切原赤也在英语上的短板完完全全补在网球上,从外表上看,这家伙就像是个顽劣不堪的不良少年,再深入到聊了两句话的程度,就会发现实际上这是个单细胞生物,总之不论从哪个角度看,切原赤也都与精明和谋略这类字眼毫无关联——一个就算把试卷填满还是考个位数的人当然和聪明无缘。但将视线转移到网球上,最开始单刀直入,只会你死我活的切原选手在和柳莲二的切磋当中并没有领悟到对方的精髓,不过多少学到点皮毛,再加上多年来赛场上的打磨,第四轮上突然放的短球和最后的回击将他送入了四分之一决赛,当然,也让三日月昼掐着他的脖子,笑的满脸狰狞的问他:“既然有脑子,那我辅导你课业的时候为什么不用。” 天知道在切原赤也升学考试那段时间,三日月昼用了多少眼霜和精华。 比赛中磕到膝盖的切原赤也还没得到医治就险些被她送去黄泉路,还好紧要关头留了他一口气,蹲下身来检查了一下骨头,确定只是简单的皮外伤后,就从医药箱里取出碘酒,棉签都没取,一整瓶倒过去,疼得切原赤也呲牙咧嘴,屡次想躲却被她按住了脚踝:“就这么点伤,再不包扎就痊愈了,给我忍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