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先生长长的叹气声:“你以后小心一点,别让拓哉和阿昼发现了。” 是因为三日月拓哉刚刚在厨房打下手时顺嘴提了一句,上周在池袋西口公园附近的东京艺术剧院看到三日月夫人和陌生男人走在一起,她只用“同事”两字糊弄过去了。 “我知道,等阿昼开学后都稳定下来,我就般去千代田区,离婚这件事还是先继续瞒着吧。” 她仰着头,头顶上感应灯坏了好久一直没来得及修,成天成夜的亮着,映在瞳孔里刺的眼睛疼,她觉得是时候联系一下物业了。使劲踏了几下脚,给三日月先生和三日月女士藏起局促的狐狸尾巴的准备,她打开门,面色倦怠的趿拉着拖鞋,穿过狭长的甬道往房间走,坐在沙发上的三日月夫人问她还要不要喝牛奶,她一瞬间就想明白了,就像她没能长到一米七,有些事强求不来,索性折回去,站在通往客厅的台阶上,望着佯装看报纸的三日月先生和有些紧张的三日月夫人,平静的像是再说早安:“你们分开吧。” “阿昼,你……”三日月夫人想说的原本是“你在开什么玩笑”,但碰到她审慎认真的眼神,又立马缩了回去,变成了踌躇的嗫嚅:“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她不疾不徐的回答:“很早之前,我看到了你柜子里的离婚协议。” 三日月夫人怔了许久,眼眶里的泪水在打转,喉咙吞咽了一下,就噗簌噗簌的掉落下来:“对不起……” “没什么值得歉疚的。”还是那副对什么都打不起精神来的步伐,她走到三日月夫人面前,坐到她身边,握住了她干净细腻的双手,以此借给她足以冷静下来的力量,于是三日月先生手里攥出褶子来的报纸也终于收起来了:“爸爸妈妈的人生也是人生第一次,你们只要以你们的方式生活的更好就可以了,不要为了我或者为了拓哉那个笨蛋就放弃自己的人生,你们做什么决定我都会像你们无条件支持我一样支持你们——但是你们没必要瞒着我,我比你们想的更厉害一点。” “那……”三日月先生摘下眼镜,声音里有哽咽也有不安,还是三日月夫人代他开口:“阿昼,你想和妈妈一起去千代田住吗?” 反倒是她比较轻松冷静:“让哥哥和你一起吧,虽然他手无缚鸡之力,但好歹也是个男孩子,独居的话比较安全,以后再婚了还能帮你吵架,爸爸话这么少,再没有一个话多的人陪他岂不是要孤独终老。” 她站起来,从衣帽架上取下外套,换上运动鞋,跨上背包,拉上拉链,笑着说:“今晚我在这难免让你们觉得尴尬,也会打扰你们做出决定,我先去诗织家睡一晚——这件事别先告诉哥哥,他要准备升学材料,如果非要解释的话,就说妈妈出差了吧。”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