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敝履,到头来为了股份一场离婚官司打十几年——倘若是我的,爱情和尊严,我肯定会选后者,要是能给人生要素排序的话,它排在倒数。” 手冢国光挥动的球杆止住了,双手垂下去,发球机里喷射而出的软式棒球擦过他鬓角的发梢,砸到背后的铁网上,咕噜滑到了脚边。他看到她面向正前方的发球机,露出顽劣不羁的笑容:“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如果结果一团糟,那还不如没有开始。” “太悲观了。” “你才悲观。” 两片薄薄的嘴唇翕动了片刻,他终究没有反驳——至少真田弦一郎有一句话是对的,多撞撞南墙,总会撞个明白。 结账离开后,三日月昼坐在商店台阶上不想动弹了,她高挑,但很瘦,蜷缩起来就成了小小的一团:“我累了,不想走了。” 他还义正言辞:“起来。” “我不。”但抵挡不住她甜而不腻的撒娇,像幼猫伸着舌头舔舐过的掌心酥酥麻麻的触感,于是他叹了口气,背对着台阶蹲下来,她就嘻嘻哈哈趔趔趄趄的扑上了去。人平和下来,景色也是,人行道上莹莹亮亮的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长又缩短,公交车缓缓爬上坡,路过的风像温柔的秀发,散步的行人熙熙攘攘,让这夜充满人情味。 手冢国光的手一直拘谨的握着,然后在距离酒店不远的十字路口将她放下来,在这之前,她悄悄说:“牧野前辈的事,千鹤子的事,慎也哥的事,还有很多很多事,我只和你一个人说过,手冢,你是特别的。” 说完这句话,她就自行从他背上跳下来,一路迎着晚风左摇右晃,蹦蹦哒哒的跑过了路口,留下从迷茫转向滚烫的手冢国光形单影只的立着。 次日的行程是二条城,三日月昼在千本鸟居受羁旅摄影师的邀请拍了照,突然插来一脚的渡边润也拦着她的肩膀蹭了个镜头,被她拧住胳膊压在朱红柱子上求饶许久。 旁观者远远望着少女张扬的眉目,眉心不由自主的拧成一团麻线。乾贞治拿着相机筛过一遍照片,悄无声息的站到他背后:“论长相论脾气,渡边和三日月看起来也算和谐。” “是吗。”用不冷不淡的余光瞟了他一眼,他抬脚朝正把渡边润也按在地上的三日月昼走去,伸出手的一瞬间其实想落在她绒毛似的脑袋上,最后还是微敛着眼睑,拍上了肩膀:“松手。” 在他俯视的目光和威严之下,三日月昼竟然真的放了手,一旁的早乙女琉奈挽着花崎诗织的胳膊慨叹:“不愧是让风纪老师松平都畏惧的手冢君,连阿昼都能制服。”神出鬼没的乾贞治不知何时又飘到了此处:“究竟是谁降伏谁,结果还未可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