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大树点了点头,可转眼间却有些迟疑,似乎心里憋了什么想说的话,又不好立即说出来。 见他如此,余照飞快道:“这次出去还得了什么消息,可别瞒着姑娘。” “是。”毛大树小心翼翼地看了方如逸一眼。“小人回来的时候,听说汝阳王世子奉命去审江国舅,不知怎的,竟把他打得半死……” “胡说!”余照喝断他的话。“傅世子和江国舅从小一同长大,怎会投靠梁王,做这不忠不义之事!” 她正要再说两句“那一定是谣言”,可方如逸却开口道:“傅世子的为人,我是信得过的,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阿辰……不是还活着么。” 话虽如此,但她的身子却不自觉地颤抖起来。余照忙扶住她,瞪了毛大树一眼:“你也说是听说,未必是真,明日去打听真切了,再来回禀姑娘!” 毛大树自知失言,连声道:“一定是小人听错了!明日!明日小人亲去刑部外头打探!” “不必。”方如逸镇定下来,眉头微微锁紧。“明日一早,我便去刑部。” 余照发愁起来:“可是姑娘,顾大娘子不是叫你先别急,等傍晚时分,他们王家提拔过的人换上来,才好带你进刑部大牢么?” “我等不及了。”方如逸飞快道。“照儿,虽说我不知阿辰和傅世子私底下有什么计划,可无论如何,我都得去看阿辰一眼。刑部的陈主事是江首辅的门生,有他在,我们应该进得去大牢。阿辰才刚失了姐姐,又碰上陛下驾崩,全家落难,我……我怕他撑不住……” 她哽咽了一下,眼中星星点点,余照不知该如何劝慰,沉默了片刻才道:“奴婢明日陪姑娘一道去。” 是夜,两人都有些无眠。 次日清晨,方如逸一早便带着余照坐车往刑部去。 到了大门外,值夜的守卫才刚换班,余照下了车,对立在门前的守卫行了一礼,一边把手中的银两塞给他们,一边小声道:“我家姑娘是昭武方将军家的女儿,二位老爷可否行个方便,请陈主事出来一见?” 一名守卫打了个哈欠,摆手道:“昨夜上头就吩咐了,如今牢里关着通敌的要犯,凭你是谁家的女儿,都不能进!再说了,陈主事昨儿个就犯了事,早就在家禁闭,你家姑娘要见他,往陈家去!” 虽说事情办不了,可塞进手中的银两,他们却照收不误。 余照心里气恼,忍了忍道:“二位老爷,我家姑娘不是别人,是与江国舅定了亲的。眼下虽未过门,但也算半个江家人。老爷们就当是亲属探视,让我家姑娘进去瞧一眼,我们很快就出来……” “快走快走!”那守卫一把将余照推开,瞪着眼道:“什么方家人江家人,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照儿!” 方如逸不知何时已经下车,见余照被人推得站不稳,连忙上前,两手扶住她的肩,帮她稳住身形。 “你就是那什么方姑娘?跟江逆定了亲的?”守卫斜着眼,上下扫她。 方如逸不去同他计较:“正是,还请行个方便。” 守卫和同伴对视一眼,贼笑道:“将军家的女儿,果然有点子家底。”他指了指方如逸发间的簪子,“这珠子,够大!” 方如逸没有迟疑,当即便取下簪子,想了想,把腕子上的玉镯一同摘下,递上前去:“国丧期间,不敢簪金戴银。这簪子和玉镯不值几个钱,等江家的事了结,我再给两位送些上乘的头面首饰。” 守卫笑得开了花,忙把簪子和玉镯搂在怀里。其中一个正要放行,另一个却拦住他,对方如逸道:“我们怎么知道,过后你会送东西来?我可听说了,昨日陈大将军本是想将你仿家一道拿下的。到时候这金银首饰全充了国库,我们兄弟俩不就什么都捞不着?” 方如逸耐住性子:“二位想要如何?” “现在就回去拿。”守卫飞快道。 “你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