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我在雕刻一道上不大精通,献丑了。” 方如逸心中一动:“这还是我头一回收到亲手做出来的礼,杜公子,和你做朋友,实乃我之幸事。” “这样的物件,我不是什么人都送的。”杜迁急切道。“我是觉得,你值得……” 他又犹豫起来,一副想说什么又不敢说的样子。 方如逸等了半晌,见他仍旧没有继续开口,心中虽然明白他的意思,但也不去戳破,只低头笑了笑:“杜公子的好意,我都领了。夜已深,公子不妨早些回去,免得家里人担心。” 听了这话,杜迁忽然落寞了一瞬,侧过身去,喃喃道:“我家里……没人担心我的。” 方如逸觉出他话里的不对劲,正要问问,他却拱了拱手:“方姑娘,今日多谢相邀。我吃醉了酒,得先回去了,改日再来拜谢。” 见他的神色变了不少,方如逸没有挽留,点头道:“公子慢走。” 杜迁转身离开,余照望着他的背影,满心疑惑:“姑娘,杜公子今晚是怎么了?说起话来吞吞吐吐的。” 方如逸自然知道他为何如此。 这些时日,杜迁给自己送来不少城中时新的小玩意儿,虽说比不上从前梁王赠给自己的那些东西,可多少也是花了心思的。 一个未曾娶妻定亲的男子,对她这般上心,若说瞧不出对方的心意,多半是假话。 可眼下铁冶生意才刚做起来,操心事太多,她也没彻底想清楚,究竟该不该把两人间的关系挑明,每每杜迁出言试探,她干脆故作不知,不去接茬。 今晚见杜迁如此,想来他心中也有些着急了。 方如逸暗叹一回,转身往后院走:“杜公子大约是吃醉了酒罢。对了照儿,再有三日就要把熟铁送去军营,运送的驴车可找好了?” 余照提着灯笼在前头引路:“姑娘放心,林掌柜说都已经安排好了,明日午后车坊就会把驴车送来,后日装好车,大后日一早便能送去军营。” “那就好。” 夜色渐浓,春风却是和煦,两三盏清酒下去,方如逸只觉得身心都松快不少,回了房早早安歇。 此时,方家铁坊的后院却并不安静。 七辆驴车不知何时已然停在了后门外,车上装着满满当当的熟铁,十几个蒙面的汉子立在车边一声不吭。 不到半刻钟,巷口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一名黑衫男子骑马而来,见了驴车赶紧收紧缰绳,翻身下来。 “都到了?” 领头的蒙面汉“嗯”了一声:“钥匙?” 黑衫男子不答,从腰间摸出一把铜钥匙,熟练地打开后门:“只这一晚的空当,动作快些。” 蒙面汉推门进去,对身后的手下道:“快点!” 众人拉着驴车鱼贯而入,停在方家准备送去军营的熟铁库前。库房没有上锁,大门一推便开,蒙面汉们早就知道今日来这里做什么,一见了里面的熟铁,便闷声不响地搬起来。 黑衫男子神情紧绷,一直站在院中盯着,忙活了两个时辰,蒙面汉们总算把库房里的熟铁,全换成驴车拉来的那些。 驴车驶出院子,黑衫男子把后门锁好,对领头的汉子道:“事情我已经办了,你回去后告诉王爷,还请他莫要失约。” 蒙面汉冲他拱了拱手,带着众人头也不回地走出巷子,消失在夜色中。 黑衫男子站在原地等了许久,眼看望不见驴车,他才松了口气,摸出铜钥匙扔进院中,很快骑马离开。 第二日午后,伍十九打着哈欠来到后院。 昨晚贪杯,他多喝了几两黄酒,要不是今日说好接应驴车,他定要在床榻上实实在在地睡足一日。 他一手揉着眼,一手伸到腰间摸了两把。 钥匙呢? 他顿时清醒,低头一看,大门和柜台的钥匙都在,偏只有后门的不见了! “十九,怎么不进去?” 他回头见是林掌柜,一把拉住他:“林哥,后门的钥匙可在你那?” 林掌柜摇头:“后院一直是你的地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