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公子可写了拜帖?” “写什么拜帖啊,我们就在墙头看看,不进府。”江与辰绕开他,仍旧大步向前。 魏临忙奔上去:“公子,爬墙头算怎么回事?多失礼啊!” 江与辰顿住脚步:“你何时见我循那些俗礼了?” 魏临摸着下巴:“从未见过。” 江与辰甚是满意:“跟上!” 两人就这么到了梁王府外,寻了个离正堂颇近的墙头,大剌剌地跳上去。 江与辰探头一望,见堂外的院子里摆了满满的木箱,一名身穿浅云白的女子,正站在堂上抹泪。 她看上去柔柔弱弱的,衣裳料子寻常得很,落下京中贵女好大一截,发间也没个头面钗环。 可偏是这简素质朴的一身,却衬得那一张本就出众的脸,越发清丽脱俗。 江与辰心里一跳。 这方如逸的确大有姿容,这会儿又泪汪汪的,瞧着更叫人怜惜,怪不得元轼非要娶她进门。 “……方姑娘,我们两家的婚事是圣上恩赐,退亲之事,绝不可为。” 元轼从正堂里走了出来,站在方如逸身侧,语调柔和却坚决。 他穿了身青冥蓝的常服道袍,温润如玉,眉眼间一派贵气,从前总是含笑的双眸,此刻却添了几分愁绪。 魏临望着两人,小声道:“男俊女俏,真乃一对璧人……” “怎么,你也是那等只看长相的?”江与辰面露不屑。“元轼这个人,只是瞧着和善,又长了张俗气的脸,惹得那些没见识的贵女争风吃醋。其实么,他私底下还是有些手段的。” “公子怎么知道?” 江与辰得意道:“你当我这些年的墙头都是白爬的?何家同梁王府有生意上的往来,虽说不知具体是什么,但我时常在晚上见到何家小厮偷偷往梁王府跑。 昨日何龄的事一闹出来,我就猜了个七七八八,多半是元轼以□□人,勾得何龄对他要死要活,才会什么也不顾地出手伤人。” 魏临静静地听着,虽然觉得细节上的推测有些离谱,但总体大差不差,同自己知道的那些何家秘闻都对得上。 就在这时,站在院中的方如逸抽泣道:“王爷,你曾替我解围,我心里是一万个感激。可是……可是何家妹妹心悦于你,我不好夺人所爱。我……我也是没法子,还望王爷成全!” 说话间,她落泪如雨,卑微又难受地望着元轼,像是心里忍着天大的委屈,可嘴上却一句也不能说。 “方妹妹多心了!”顾苑从堂中出来,拿了帕子替她拭泪。“何龄那小侍女已然畏罪自尽,我想着,何龄是个从小知书识礼的,虽说管束下人不严,但如今也算是得了教训,绝不会再出这样的事了。” 方如逸慌得拉住她:“不不不,顾娘子误会了,我从不觉得何家姐姐对我有什么别的心思,昨日,昨日定是她那侍女自己的主意!” 顾苑自然知道她心里并不真的觉得何龄无辜,实在是被何龄的手段吓到了,努力求生而已。 她一个边陲来的小姑娘,若真嫁给梁王,等她父兄一回去,她便要独自一人在京都挣扎。没家世,没依靠,又被何龄这个家有万贯的人盯上,的确怕得很。 可顾苑是领了庆德帝口谕来的,就算心里同情方如逸,也只得搜肠刮肚,极力想出几句宽慰的话,说给她听。 没等她开口再劝,外门上的小厮突然跑了来:“禀王爷,何姑娘来了。” 顾苑眉头紧蹙,这何龄到底知不知人情世故啊,怎会在这个时候登梁王府的门! 元轼的脸色果然沉了下去:“本王今日不便见客,请何姑娘回去。” 可方如逸却道:“何姑娘是我请的,还请王爷让她进来。” 元轼和顾苑神色诧异,顾苑拉了拉她:“方妹妹叫她来做什么?你和王爷的亲事,无论如何也同她没关系。” 方如逸定了定神,面容哀哀:“我请何姑娘来,是想把事情说清楚,不让我们三人心里存了怨气。” 她上前几步,对元轼柔柔一拜,泪眼盈盈道:“请王爷让她进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