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擎待不下去了,跨出一步说:“我先睡了。” 随后径直走向客房,离开了班朔的视线。 班朔徒留在原地攥紧拳,踉跄半步勉强站稳,腮侧鼓动,硬生生熬过了十几秒才伸手探进衣兜,拿出一个胶囊药板,焦躁地想扣下一粒止痛药赶紧咽下去,可转过来一看,竟然空了。 他手指用力直接将东西捏得变形,痛苦太过强烈,班朔自知今天靠忍是不可能扛过去的,他需要镇定下来,然后尽快跟湛擎坦白清楚。 湛擎靠着客房的门冷静了一会儿,抑制贴也恪尽职守地发挥着奇效,受发热期干扰的情绪逐渐稳定,可仿若空洞的失落感难以抚平。 他深吸口气回身打开门,想跟班朔聊聊。 “咔哒”,大门闭合的声音刺破屋内的静谧。 湛擎原本有几分沉郁的眉眼一愣,不太确信地走到玄关门口。 班朔的鞋不在了,他走了。 他竟然走了。 湛擎直挺挺地立在门前,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情绪再次翻涌。 片刻后,他抬起胳膊擦了擦眼睛。 班朔等不及外卖的时长,自己赶到楼下的药店买了两盒止痛药,冷白皮忍痛忍得雪白如纸,药店的店员连续打量他好几眼,还好心地问他要不要紧。 班朔不想费力说话,只含糊过去,边往回走边拆开包装。 手机响了一声,他含着店员推荐的快速起效片,霸道的苦涩穿透喉咙,此刻苦痛交织,难受得他眉心紧蹙。 班朔拿出手机查看消息,看见湛擎的名字心里揪紧了一下。 湛擎:我回家了。 班朔的脚步慢慢停了下来,他呆怔着反反复复阅读这四个字,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 回家了。 离开11楼,回8楼了。 完了,这会彻底惹毛了。 班朔沉着脸坐在旁边的长椅上等待止痛药生效,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一篇小论文的长度,从十年前开始细数自己的无知和自大,再遍历近期的混账和拖拉。 手里的手机开开合合数次,顶着胀痛的脑子不知道要回复什么,似乎无论说什么都太过轻飘。 不知过了多久,痛感终于有了颓势,班朔手肘撑着腿安静思索了几分钟,然后站起身。 湛擎回家的路上,走几步就想看一眼手机,看看对面有没有给他回消息。 他心里烦乱得找不到发泄口,到家后在储物间翻出一罐啤酒,从拉开罐口到三口喝光一听,一共看了四次手机屏幕。 他想不通到底为什么。 班朔明明喜欢自己的,眼神、关心、接吻、照顾,这些都不是在骗他敷衍他,可一到了事关标记的时候就出现异常。 刚才他甚至没闻到班朔的信息素。 班朔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