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又问:“那……接下来是要跟鲁老师汇报?”怎么说呢,她确实不太想在鲁敬手底下做事。相比之下,陈述这种绝对业务导向的老板是好相处的那个,或者说不必相处,把事做好,有结果可拿,陈述就会展现他的果断和大方。 如果她自己带一个这样大的项目,将来得向鲁敬汇报,这时她首要考虑的不是层级和权限提升的快乐,而是……如何解决那种不适。被鲁敬点名过两次酒局闻又微都遁了,如果有工作交集,那…… “不用。”陈述没好气似的。 “半年时间,我把你先塞到老江的架构下面去。”他倒像已经考虑过这件事,“你的事该怎么做怎么做,所有审批跟我汇报过就行,不用从鲁老板那里走。”老江,也算公司老人,资历不比鲁敬差,不过位置挺边缘,人没什么斗志,他带的那一小块业务稳定但前景有限,跟谁也碍不着。 闻又微:“我能知道为什么吗?” 陈述没说话。 闻又微只以玩笑的口吻:“那我不问了。不过述哥,我可听说了您老在鲁老师那里背的 kpi,半年之后万一您没了,我这不相当于地下工作没了上线?” 陈述鼻子里出了个气,神情倨傲:“半年后谁没了还不好说呢。” 闻又微稍微有了个猜测。虽然有些弯弯绕绕的事她没完全明白,但眼前的机会不错。对其他人来说或许像流放,闻又微眼下倒有些喜欢,天高皇帝远,自己组业务模块自己当老大,有风险,但能放开手脚。简直像有了一座猴山,不要太快乐。她没出会议室就已经想好,她自己的部门要每天六点准时下班。 风险呢,风险是她最不怕的事。闻又微又找回自己的斗志了,没有现成模式可抄,没有标准答案,这意味着,她如果成了,她就会是标准答案。哈,真好。 廖承在玻璃门外张望了两回,陈述把事情跟她交待完,终于对他招招手,廖承开了门,探进半个头:“述哥,晚上安排好了,我们七点出发过去吃饭就来得及。”没忘捎带跟闻又微打个招呼。 陈述说好,让他先去。接着扭头对闻又微,像是不吐不快:“哎,你说,吃出那么大个肚子,里面能榨出几两有用的业务?”他在肚子那里比划了一个凸出去的弧度。 闻又微眉毛一抬,知道他说的是鲁敬。这太有意思了。 她一直觉得陈述其实挺傲,他极有能力,一视同仁地瞧不上所有业务能力不如他的人。但他也很聪明,知道自己在谁手底下做事,想往上爬要获得谁的信任,可这不代表他很看得上对方。他对鲁敬的看不上近日已经到水满则溢的程度。 闻又微听了这么个话头,扯了一下嘴角,慢吞吞说:“业务不知道,油水应该不少。” 陈述乐了一下,推门出去。 闻又微心想,他仿佛不是来拜码头的,是来卧薪尝胆的。 闻又微又找了水清进来,临走前她转交过去的事,这中间大多没有什么进展。这很奇怪,不是水清的风格。 闻又微打量她片刻,开口的语气就很缓了:“本来我该问项目出了什么事,不过现在我要关心一下,你还好吗?” “你还好吗”这句话一出,水清泫然欲泣。 “诶,你……” 水清:“我觉得我没有能力做好。” 闻又微脑子飞快转了一圈,还是很困惑:“是……谁跟你说了什么吗?还是你遇到什么事儿了?” 水清摇头:“没有,我,我就是觉得……其实我挺笨的,没有很好的成长性。”她没具体说遇到什么事儿,但字里行间,自我评价都相当地低。 “咱这样啊,先不下结论,”闻又微说,“回去把现在遇到的关键问题,和你能想到的解决方式,先列出来。明天我们再来沟通,一个一个解决,可行吗?” 她说可以。 闻又微又去找了松松,问水清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烦心事,松松说看到她跟一个男的一起来上班,恋爱了吧,也可能是最近吵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