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好了,你先泡脚,等你洗完带着热水罐先去睡,我收了东西就来。” 时乐点点头,伸手把木盆挪到自己面前,开始洗漱,一边洗一边想明日的活计,前几日腌了酸菜,这几日该腌萝卜了。 他这会儿思维有些跳跃,前脚惦记着地里的萝卜,后脚就想起院里的柴火,抬头看着顾朝朗道:“你明日还上山吗?我瞧着家里柴火足够了,单是要卖的都有几车。” 顾朝朗应了一声才接话道:“趁现在闲着多砍一些,再过几日该下雪了,那个时候再歇,攒些钱过年也好添置东西。” 时乐轻声道:“那别起那么早了,早上霜重,又冷又滑,等太阳出来再上山。” 顾朝朗笑着应了。 时乐洗完换上干净的布鞋,又往火盆前凑了凑,直到手脚发烫才接过热水罐,几步就跑回屋里,啪地一下把门关严。 顾朝朗见他进了屋才转头收拾火盆,上头还有一根柴烧得正旺,顾朝朗把柴拿出来塞到灶下的灰堆里弄熄,又拿了钳子把盆里烧出来的炭也塞到灰里,留着明晚烤火的时候再用。 此时火盆里已经没了明火,只有一点儿余温,顾朝朗就坐在旁边洗漱,洗完起身倒了水,把灶房门关严实才回屋。 时乐躺在床上盖的严严实实,见他进来把被子掀开一个角,又拍了拍枕头,柔声道:“快进来睡,这会儿被子里可暖和了。” 顾朝朗把门闩放好,又来到床边把灯熄了,才躺上去。 他身上有些寒意,时乐打了个哆嗦,他下意识往外退了一些,时乐却卷着被子凑过来躺到他怀里。 “怎么还往外靠,都盖不着被子了。” 顾朝朗推了推他,在他耳边低声道:“你先过去些,等我身上热乎了再抱你。” 什么抱不抱的,时乐轻哼了一声,只当没听见。 顾朝朗见他不仅没退开,这会儿更是整个人手脚并用地趴到他身上,默了一下,手上一个用力,下一刻时乐已经躺在他身下了。 四目相对,时乐发觉有些不太对劲,当即错开视线,本想往床边挪却被压住了。 顾朝朗更是不说话,等时乐反应过来他想做什么的时候,顾朝朗的手已经探进时乐的里衣。 时乐闭着眼,耳边是顾朝朗粗重的喘息声,他不由自主捏住了顾朝朗的手臂,上下起伏间还抽空想了一下顾朝朗手臂怎么这么硬,不对,胸也很硬,还有那里…… 屋外寒月朦胧,屋里春光满怀。 翌日,时乐久违地起晚了,身侧的床榻一片凉意,估摸着顾朝朗已经起来许久了。 他慢吞吞地起来,打了个哈欠往灶房去,也没洗漱,先往火塘里添了一把松针,几根细柴,还有昨晚烧剩的柴也架上去,把火点燃,等火燃到看着不会随意熄了,才起身把汤瓶灌满水放上去烧。 冬日里,井里的水越发冰冷刺骨,抬上来倒进水缸里放着,白天能晒太阳,但也没什么暖意,只是不那么冻手,所以平时只要来得及,两人都是烧热水洗漱。 早上时乐不爱做针线活,火塘边一不小心就会沾灰,帕子弄脏就不能卖了,时乐都是下午在院里晒着太阳绣。 不过今日时乐还是拿了针线出来,顾朝朗这些日子天天上山,衣裳都被树枝挂破了,昨日他一打眼瞧见就让顾朝朗换下来,今日给他补好再顺手洗了。 时乐一边补衣裳一边想今日要吃什么,冬日里除了白菜萝卜几乎没什么新鲜的菜,他有些吃腻了。 想了许久才决定今日做些饼吃,多做几种馅儿,酸菜的,红糖的,家里还剩一条腊肉,再做一个辣椒炒肉的。 想好吃什么时乐就把衣裳放下,起身准备和面,四碗杂面,少许盐,加水搅拌,用手揉成团放好,上头再盖一个盆,放到火塘边发酵。 发面得等接近一个时辰,时乐把手上的面粉洗了又继续缝补衣裳,等时乐补好衣裳,面也发酵得差不多了。 时乐把衣裳放到盆里用水泡上搁在院子里,等下午暖和再洗,就回西侧屋拿腊肉。 做馅儿不需要多少肉,时乐只切了巴掌大的一小块,洗干净切成丁,辣椒也切碎,家里种的辣椒不太辣,顾朝朗也能吃,不过时乐还是只少少放了一点。 又拿了碗从酸菜缸里舀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