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可是青色的,比寻常棉布贵上近一倍,三牲也齐全,那两对鸡我见了,一只得有七八斤,猪肉老大一块,那鱼都快有手臂长。” “哎哟,这可了不得,看来这乐哥儿以后的日子可是错不了了。” “可不光是聘礼多啊,我跟你们说,我娘家就是青塘村的,上回我回娘家刚好遇到这顾家小子,长得可俊,乐哥儿长得也好,这以后有个娃不知道得有多好看。” …… 屋子里, 墙上,窗棂上都贴着囍字,榻上放着两床新做的厚棉被,一对鸳鸯枕,旁边桌子上放着一个香樟木的箱子,里头装着针线盒,剪刀,绣花鞋,喜梳,两匹布,一个妆奁并一些零碎物件,正是时家早早为时乐准备好的嫁妆。 时乐穿着新做的衣裳坐在铜镜前等着梳妆,旁边坐着他娘刘香莲还有他的发小竹哥儿。 刘香莲听着院里的议论,心里又是开怀又是感伤,她拉着时乐的手,感叹道:“我们乐哥儿怎么就到出嫁的年纪了,娘这心里空落落的,这夫婿现在看着是个好的,你们好好过日子,要是以后他欺负你,你也别忍着,回来告诉我们知道么,爹娘要是不在了还有你大哥呢。” 时乐见他娘这样也红了眼,“娘,我厉害着呢,不会被欺负的,您别担心,和我爹好好的,等着我们的孝敬。” 刘香莲摸了摸他的手,道:“好好好,等着我们哥儿孝敬,娘去看看你婶娘来了没有,娘请了她给你绞面,她日子过得好,手艺也好,最是合适。”说完起身出了房门。 时乐一看竹哥儿也眼眶红红,眼泪都在眼窝里打转,赶忙拿出帕子给他擦了擦,“你怎么也要哭了,快擦擦,可别引我,我看见你哭我也想哭了。” 竹哥儿声音哑哑地,“我们一起长大,你出嫁我就见不着了,我娘也在给我相看,说不定你下次回来我也嫁人了。” 时乐摸摸他的头;“不会的,就算嫁了人,逢年过节也是要回来的,咱们还能一块儿玩,远的不说,三日后我不还要回门呢,到时候我来找你玩。” 竹哥儿看着他:“那你一定要来啊,我等着你。” 两个小哥儿窃窃私语,说了好一会儿话,刘香莲才和一个妇人有说有笑地走进来,后头还有他大嫂杨氏。 这妇人头上戴着支银簪子,手上两只银手镯,圆圆的脸上带着笑容,一进来就在时乐旁边坐下,夸赞了两声,又说了些吉祥话,就开始准备绞面。 她将准备好的粉涂在时乐脸上,拿出麻线挽成麻花状的活套,右手拇指和食指撑着一端,左手扯着线的一头,口中咬着线的另一端,右手拇指一开一合,咬着线的口和左手配合右手,如此套在脸上拉来拉去,嘴里还念着:“一线开当面,二线盖两边,三线生贵子”2。 绞面结束,刘香莲将准备好的水煮蛋在他脸上滚了滚,又用浸过热水的布巾给他擦脸,他大嫂杨氏则开始给他上妆,先在脸上涂上面脂,再傅粉,描眉,涂上口脂,一顿忙活已近黄昏。 劈里啪啦 远处传来爆竹的声音,锣鼓喧天,是迎亲队伍到了,时乐坐在床上,刘香莲给他盖上红盖头。 院子里帮忙的人也聚集在院门口,人声混在锣鼓声里,更显热闹喜庆。 顾朝朗穿着一身靛青色的衣裳,腰间系着红布做的腰带,上面绣着花鸟,头上束发的发带是红色绣云纹的。 他走在最前面,昂首挺胸,身形挺拔,古铜色的脸上五官深邃,棱角分明,微微带着些笑意。 时大将他迎进门,他对这个儿婿还算满意,也不做那等为难儿婿的样子,只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以后和乐哥儿两个人好好过日子,和和美美的。” 时家大郎站在时乐屋外,见顾朝朗走近,面色有些僵,勉强挤出个笑来:“我们两村离得近,你要好好待乐哥儿,不然我这哥哥也不是白做的。” 顾朝朗正色道:“爹,大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