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两宽?阎霖想不通。 阎霖站在原地没动,脑海里闪过那台轮椅,僵硬的双手,和童嘉奕过分奇怪的态度。 结合这一切,忽然间,他产生了一个十分荒诞的念头。 “是无法治愈的病,对吧。” 说完,他自己都觉得离谱,现实生活哪里有那么多狗血,那都是电视剧里才—— “是。” 他听到童嘉奕说。 “我得了渐冻症。那个没有可能治愈,很快就会离开这个世界的病。” “不可能!”阎霖反驳道:“你才18岁,没有人这么年轻就得渐冻症。” 童嘉奕哭笑了一下:“现在有了。” “我大概是全国最年轻的患者了。” “……” 阎霖只觉得世界在和他开玩笑。 他的生活永远是先有了希望,然后很快就会迎来百倍的绝望。 出生后很快就被丢在福利院门口,春节前夕有人想要领养他,却被当时的院长关在房间里整整七天;上高中时以为会有朋友,结果又是被骗;而现在有人说喜欢他,转眼就得了无处可医的疾病。 有时候他会想自己是不是灾厄转世,所以一出生就被打上了悲剧的烙印。 一时间阎霖情绪震荡,但不能在童嘉奕面前表现出来,因为他知道,这个锦衣玉食的小少爷在得了无法医治的病的那一瞬间,一定更绝望。 在他思绪万千之时,忽然一只手柔柔握上他的。 阎霖低头去看,是童嘉奕的手,还带着一些几不可见的颤抖。 “别担心,”童嘉奕牵着他的手说,“我有在好好配合治疗,或许就成了第一例治愈的病人也说不定呢!” 阎霖看看他,忽然抬起手,按在了童嘉奕的脑袋上:“好。” 从那天起,阎霖经常来病房看童嘉奕。 也不问他病情如何了,就偶尔带些吃的玩的过来,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还像从前那样相处。 偶尔关莹莹也在,但她总是在一旁看着两人相处,看着看着就捂着嘴转身跑出门了。 大概过了半个月,童嘉奕可以出院了。 说是出院,其实就是让你回家慢慢接受这一切。 阎霖看着童嘉奕一天比一天消瘦,神情恹恹,只有在看到自己时才会打起精神强颜欢笑,这一切都让阎霖觉得苦涩,却又无力改变什么。 而这一切结束在把童嘉奕从医院送回家的那一天。 第二天开始,一如高三那次,关于童嘉奕的消息再次消失得无影无踪。 * 有人说他出国读书了,有人说他们家去其他城市做生意了。 只有阎霖知道,童嘉奕大概是去走人生的最后一程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