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短时间内磨出熟练度的钢琴曲。 但沈研研却摇头:“还没有。学长,我对钢琴曲不熟悉,你有什么推荐的吗?或者,学长有没有最喜欢的曲子?” 话音刚落,她立刻感受到祁言朝她投来的眼神,冰冰凉凉,刺得她心中一紧。 沈研研连忙解释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学长如果有最喜欢的曲子,应该是最熟练的,教我的话,我也能学得好些。” 祁言的声音淡淡,笑容温和,手中的乐谱轻轻敲在琴身上:“沈学妹的话真是没道理,别苏喜欢什么钢琴曲,和你学不学的好有什么关系?何况,之后都是我来教你,不如问问我喜欢什么钢琴曲?” 沈研研的脸上露出一个僵硬的笑:“不知道祁言学姐中意的钢琴曲是哪首?” 祁言说出答案:“《钟》。” 作为一个门外汉,沈研研对许多钢琴曲都不太了解,正想要继续问,就被别苏打断道:“好啦,沈学妹,今天先学到这里,你回家后考虑一下选曲,想好后告诉我,我们再继续。” 沈研研知道别苏是在替自己解围,而且她对这位祁言学姐的确有些惧怕。她努力维持着平静,把东西收好:“那学长学姐,我就先回家了,今天谢谢你们!” “等等。”祁言坐在椅子上,长手一伸,把乐谱递给她,脸上似笑非笑,“沈学妹,拿回去多看看,不要让我们别苏白教你。” 沈研研双手接过,微微鞠躬:“我知道了,谢谢学姐。” 等到沈研研走出教室,重新将门关上,别苏才无奈地看向祁言,问道:“你真的最喜欢李斯特的《钟》?” 这首曲子运用了多次主题变化和反复,演奏手法形色各异,被号称是世界最难钢琴曲之一,需要在短短四分钟不断出现“轮奏”“快速变八度”以及“左手远距离的八度大跳”等等,要求演奏者有极高超的钢琴技巧,被认为是“炫技之作”。 如果是平时,祁言说自己最喜欢的钢琴曲是《钟》,她或许还会信。可刚才正在为沈研研选一首一个月内能学会的钢琴曲,他就说出来这首——别苏很难相信祁言没有私心。 祁言不说话,而是起身,坐在了琴凳上。他只坐在了左半侧,空出了一半,看向别苏,明显是留给她的。 没等到回答,别苏和他对视两秒,最终认输,坐在了他的身边。 她没好气道:“怎么,还没过足老师瘾,祁言老师还想要继续教我?” 祁言轻笑一声,十指放在琴键上,如玉般的手指被黑白琴键衬得更加白皙透亮。 他的声音低而缓,带着一点点沙砾的感觉,不像平时柔和清亮,却又在宽敞的琴房与狭窄的琴凳间尤为抓耳。 别苏的呼吸微微一滞,还没有捕捉住自己心底的丝丝异样,就被耳边响起的钢琴声夺去了注意力。 音符缓慢从指尖流出,逐渐舒展,带着忧郁,将画卷慢慢掀开。在铺垫过后,旋律如草叶一般生长,音调渐重,沿着耳廓淌入心灵。 十指在琴键上翻飞移动,没有太多的技巧,只是简单的奏响,身姿优美得令人难以移开目光。 眼前仿佛出线了音符悦动在五线谱上,一根根线条变作了时间的长河,无数生灵被唤醒,野蛮生长,茂盛开放,绚烂着积蓄了千百万年的能量,而后长线倏忽绷断,声音戛然而止。 短暂的停顿过后,祁言偏过头,望向别苏,修长的十指再次触上琴键,低了一个八度的前奏再次响起。 他在回答别苏的问题。 他在邀请别苏的合奏。 别苏伸手,大脑已经将旋律记录下来,操控着她的身体,复刻着这段浪漫又孤寂的诗篇。 四只手游走在琴键上,时间从其上延伸,恢弘寂静的星球之内,草木冒出嫩芽,枝头绽开繁花,河床冲刷过溪流,高山穿云云巅积雪,深海无尽生命不息…… 而后花草凋零、泉水干涸、巍峨变为平地,沧海一夕桑田,宇宙重归寂静,瞬息变为永恒。 磅礴又细密的情感倾泻而出,别苏从没在一首钢琴曲中感受过这样多。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