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塑胶地板,对此不甚在意的嚣张模样。他唇角微扬起弧度,话音中带着薄薄的冷冽寒意:“赢你确实没什么用。毕竟在输给我的人里面,你排不上号。” 这话如果是单挑之前说的,有信口开河的嫌疑,可是放到现在,令人完全信服。 路景澄左手手腕向下,修长的手指在半空中随意地点了两下,声调稍扬对邢浩讲道:“以后在这里,对来打球的同学礼貌一点。” “没进校队,在场上也能把你摁着打。” 路景澄最后一句,语气中含着几丝冷戾,高傲又狂纵。g 这句话无疑于将整个气氛推至顶点。围观的人群中再次人声鼎沸,其中夹杂着高声叫好和吹口哨的声音。 邢浩为人强横,又因为是校篮球队核心主力球员的原因,平时训练之外来球场打球,经常摆架子甩脸色。 露天球场是公共场所,但是他去经常领着和他打球的人,虽然晚到却直接抢占其他早到同学的球场。 如果人家不同意,他就说那咱们比一场。在野球场经常打球的普通同学,谁又能比得过他们这些专门系统训练比赛的人。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冲突,之前大家闹过几次,几次差点动了手,但是校规校纪在前,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有时,大家和他们校队的组队打比赛,中途也会被他们讥笑嘲讽,或者语气不善地发号施令。大家私下里把校队中以邢浩为主的几人,视作为露天球场的“毒瘤”。 路景澄这次算是为他们狠狠出了口气,这实在痛快。 舒微望着球场上意气风发的路景澄,想起前几日宿舍熄灯后的夜谈会,大家突然说起何为“少年感”。 葛梦雅说青春时期的少男少女们,动静之间自成少年感。 孙欣菲说是人身上那种意气风发,像青草枝蔓一样生长,那种蓬勃向上的精神气。 俞琳说所谓 “少年感”,是对自己喜欢的人的滤镜。 舒微一直没有发言,她想起诗句“犀渠玉剑谁家子,白马金羁侠少年。”,但最后她的思绪定格在高二深秋那个橘霞燃烧的傍晚。 那天她正经历文理分科以后,第一次月考惨败的打击,灰心丧气地背着书包,顺着通向校门口的主路没精打采地走着。她的肩膀上像堆着两座铅山,心里面也开始对自己当初的选择产生怀疑。 一阵激情澎湃的叫喊声,将她从沮丧的情绪中拉出,循声侧眸望去,原来是一群男生们放学后留校打球。 舒微的记忆是有一些模糊的,她记不清最开始吸引她多看了两眼,究竟是因为那天傍晚西边天宇中,似被纵火连着烧成一片的云翳,还是因为球场上奋发昂扬的灼烈声浪。 但是她印象深刻地记得,她为何最终会驻足凝望。是被路景澄在球场上迎着风,持球向右突破防守队员的模样彻底吸引住。 晚风肆意吹扬,吹起他宽大的白色球衣,他的身影像搏击滔天风浪的白帆,教她想起了“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的倔强自信。 那一刻,舒微也懂得何为书上所言的“鲜衣怒马”。 从此少年如白昼中的月亮,唤醒她生命中温柔的疯狂。 后来有一次课间,舒微抱着一摞全班的英语作业,走在教室外的走廊,突然遇到被一群男生簇拥着上楼的路景澄。余光微瞥看见他手中的蓝黑色纸质烟盒。她那是第一次知道路景澄有抽烟的习惯,她的目光像是被烫到了匆忙移开。 从小被灌输抽烟、纹身、翘课、早恋,甚至不交作业就是叛逆没出息的坏孩子思想的舒微,第一次喜欢一个男生,男生将这些以偏概全带有主观判断的条条框框打碎。j 在十六岁的年纪,喜欢路景澄。如果被大人们知道,一定会被说成是违背教诲,是自毁前程,是无望期待,是失去平静,是叛逆学坏,是自甘堕落,是注定要尝尽一切的伤心和沮丧的。 可是,她没办法控制自己,不为他心动。 好孩子和坏孩子的说法,是大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