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看病的大爷家,荔枝看到了江无漾受伤的后背。右边肩胛骨下方一团乌青,乌青色的肿胀快有拳头大小,最中心是褐红色,有干掉的血迹,应该是已经清理过一遍了。 大爷替他按了按,没伤到筋骨,只是皮外伤,荔枝松了口气。简单包扎了一下,又拿了些消炎的药草磨成粉状给他装起来。 荔枝的身体基本恢复了,暂时没什么问题。这一趟,荔枝算是陪他来了。 回去的路上村长打趣地盯着他俩,然后一句“困死了”就飞快地走了,荔枝和江无漾还是如来是一样,跟在她后面。但她走得飞快,很快就消失在夜色里,而荔枝和江无漾记得回去的路,没急着追上前。 因为住在不同的房间,回去也没遇上其他人,所以没人发现异常。 这次假期出差的半个月里,拍摄的主题大多都是纪念。纪念人,纪念物,纪念小家,纪念大家...... 一张照片,在外人眼里或许只是一张图,没有多大的意义,但在参与者的眼里,则是一段非同寻常的时光。 照片,是记忆穿梭的隧道,而摄影师则是挖隧道的奉献者。一张照片所传递的感情,是拍摄者的感知与表达。记忆不朽,所以有内容的照片才会长存。 这或许,就是江无漾踏上这条路的意义吧。 此次拍摄全部结束是在十月十四号下午的,拍摄团队休息一晚,第二日赶回市里的酒店再休息一日,后天一早出发回A市,回去要开两天的车程,十分辛苦。原本安排的江无漾、荔枝还有化妆师七七乘坐一辆车,叁位老师有些工作上的事需要商量。但进了县城后,商量完事,七七老师留下等待她在同一座城市出差的老公来接她,不与大部队一同返回了。 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江无漾和荔枝也不好独留她一人等待,就陪着她等她丈夫来接。 两人再次启动引擎时,已经落后大部队一大截路了。 从晴空万里到乌云密布,不过是一个隧道的距离。下午六七点,两人在穿过某小镇时吃了个晚饭,再次启动时雨越下越大,像是九天之上悬下的一挂无尽的瀑布。 雨太大了,不能再开下去了。他找了地图上附近最近的一个停车场,是一个开放森林公园的停车场,离他们很近,两叁分钟就到了。 停车场在森林公园里面一点点,地上到处都是落叶,像是许久没有人来过了似的。周围除了树木以及远处的主干道马路外,看不见一栋居民楼,可以算得上荒芜了。 天色很暗,荔枝有些害怕,江无漾便把车内的灯打开。外面的雨声很大,拍打树叶,敲击大地和车窗玻璃。 “等雨小一些我们再走吧,不然不安全”,江无漾说着,掏出手机给小哲他们打电话说明情况。小哲那边似乎只是小雨,他们还是正常速度回市里。 “好”,荔枝自然也明白。 见荔枝环顾了两遍四周的情况,大雨倾盆而下,玻璃水迹斑斑,看不清外面的情况,她双手环抱,目光警惕。他柔声说道:“放点轻音乐听听吧,这雨估计还要下一阵子,你要不要睡一觉,我给你站岗?” 荔枝被他的说辞转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