巢城地势一向不平坦,冬日的盘山公路上树木繁茂,陆荀拓开着车往山上跑。 陆逸禾这个人有意思,开赛车场开得大胆,为了搞喜欢的事情直接买下一个山头,这座山是陆逸禾开垦的赛车俱乐部,经营好几年了,早已经从私人俱乐部发展成了国际赛车场。 这个赛车俱乐部早已经不满足于普通的国际赛场,山顶上是修葺成熟的大规模国际赛车场,设施完善,远超国际水平,赛道整体布局是一个禾字型,这个造型当初难倒了不少设计师,还好重金之下必有莽夫,有个美国设计师接下了。 赛道一个“禾”字,简单粗暴说明了这是谁的地盘。 盘着山的公路有两个上山方式,一条供给底盘低的赛车上山的沥青马路,一条完全符合拉力赛标准的野地赛道,只不过这条赛道虽然刺激,但由于地形因素,距离太短,陆逸禾挺不满这一点的。 修车间里,冷色白炽灯下两个日本改装车师傅正围着一辆黑色道奇地狱猫察看,车身被飞沙走石磨得有点花,这么漂亮的黑色被刮花,师傅惋惜地摸了摸车身。 “この车には他に问题がありますか?”(这辆车还有其他问题吗?) 陆荀尘抽着烟坐在驾驶室里,都说欧美男人花期短,他偏不,二十四岁的年纪身上仍有少年气,中美混血俊颜更偏欧美,黑色的卫衣帽压着一头卷毛,蓝色的眼睛失神望着车库的卷帘门。 “先生、车体の摩耗がひどいので、他のところは吊って见なければなりません。”(先生,车身磨损严重,其他地方要吊起来看。) 陆荀尘又抽了口烟,心里止不住叹气,得了,老婆和心头爱总得没一个,这辆道奇地狱猫是这两个日本人改造的,还是得大老远叫人过来。 他从驾驶室里出来,“ありがとう。”(谢谢。) 他顺着车库的铁道楼梯往上,手触到灯的开关,车室里出现五辆改装后的顶级赛车,他靠在一辆车旁边抽烟。 自从陆荀尘千里追妻这事儿在圈子里头散播开来,谁不认这哥一句情种,一个风流无比的浪子,偏偏长了一张看狗都深情的脸。 更可怕的是浪子收心了,在圈子里浮沉多年,他爱上了一个他完全拿捏不住的女人,这个女人既非能拿捏住他的女强人,也非温柔似水佳人。 在他眼中,她是一个全新的存在,一个从不被任何事物禁锢的灵魂。她没有温柔,她任性无礼,横冲直撞,没他有钱,甚至外表说不上是传统的美丽。 但,就是为了这个人,他甘愿献出他视做一切珍贵的东西,甚至是生命,因为如果没有她,他想自己应该会早死在某个过度纵欲后的夜晚。 他为她飙坏了一辆踩油就飘的道奇蝰蛇,怎么说呢,他差点飙死,可人姑娘那张淡漠的娃娃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带着墨镜,臭着一张脸拂袖而去。 这事儿传到陆逸禾耳朵里笑了他好一阵子,但陆荀尘不以为然,为了他亲爱的老婆,哪怕是飙坏二十辆也在所不惜,这会儿他倒是巴不得造个金屋把老婆藏里面。 “嗬,哥,你怎么全运过来了,拿我姐这儿当保管室啊。”陆荀拓摸了摸一辆奶油白的丰田supra,这辆车车身没有任何标识,没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