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人称薛狐狸,从来只有他坑人不留情的份,什么时候这么大方实诚了? 薛父要知道他儿子这么想,怕是要呵呵一笑: 傻儿子,那些猪脑子做的是不动脑子的脏活儿累活儿,坑他们是替天行道。 林湛阳这是普天下独一份的门道,他不把他当祖宗供起来都是怠慢,哪里是能同日而语的。 他想想都还怕这些筹码不够打动人心。 往前林湛阳一个人琢磨不晓得自己厉害,现在自己这么巴巴凑上来,他再傻也该知道自个儿能耐不凡了。 那还与他这个地主老财做个p的生意! 他林家的家业不够他折腾吗? 他血脉亲人不比他个外人更可信? 都不用去找林如海,他也是年将半百的人了,能活几年?过个几年林家便是他林湛阳的天下,想干什么不行? 越想越没底,虎视眈眈的假想敌扫一眼简直满天下。 薛父只能趁着早来一步的优势先尽可能地加注,光利益驱动还不够,有顶顶豪气的皇家在威胁名单上,毁约也就是翻掌之间的小事。 那就只能打感情牌了。 “我年纪也不小,膝下只有鹤儿一个儿子再一个女儿,鹤儿往后又是要入仕的,怕是没精力仔细经营,只能传给儿孙,可若儿孙没用,那再多钱也留不住。” “我是个没用的商人之子,脱了籍也没法封侯做宰荫蔽子孙,如今剩的也就是为了争一口心气罢了。” 这也是赌。林湛阳这个富家公子,不为钱不为利,肯耐得住性子琢磨这一道,他想半天也只有真爱这么一个想法。 …… 最后的感情牌里有多少真情实感……林湛阳懒得琢磨。他只品着薛父前头说的那桩桩件件,探究地瞅了他半响,忽然轻轻一笑,告了声罪,回头从里间领出来一个面相格外年轻俊秀的中年人。 “这是我先生,兄长同年那科的状元公展秋,字秋回,云南绮罗人士。”林湛阳笑微微地介绍。 “我人小年纪轻,没经过事,恰好您来时我先生在屋里考校功课,问过后便不放心,非在里头帮忙掌眼。非是有意隐瞒,薛叔叔可别见怪。” 展秋斜斜睨了这一脸装乖装纯的小子一眼。 这小子,一推二五六的倒干净。 他怎么不说,这又是丢方子来试探、又是再三确认了品行才进来找他出去顶门面的,一套套都是大他自个儿想出来的呢? 往常没看出来,只当他是个天真憨傻的,这回才发觉这也是个白切黑的芝麻包子。 呵,林家人的单纯。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