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慕越抓着逗猫棒,又看了一眼爱答不理的西施,这猫有点逗不下去了,隔着笼子戳了一下西施的黑脑袋:“你一只小猫咪这么多心眼,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 陆端宁笑道:“都说是你惯坏的,有的人听了还要生气。” 慕越看了看耷拉着眼皮仍在生闷气的黑猫,又看了看站在衣柜前气定神闲的陆端宁,恼怒道:“那你不早说,就这么想换个新沙发?” “当时是觉得换不换都行,只是一个沙发而已,西施喜欢玩你又愿意陪她,随你们高兴就好,又不是买不起。”陆端宁走过来,好笑地拍了拍慕越的发顶,在他身旁坐下来问,“我又没让你对沙发负责,你怎么又不高兴了,这么容易生气啊?” 陆端宁不是第一次这么问了,为什么这么容易生气,为什么总是对他凶,为什么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就连在直播间多待一会儿的那群人也能发现端倪,三天两头问慕越越你别太横了,能不能像别的主播一样温柔点? 慕越不想将这归因于基因,就算这占了大半可能宇未岩。 在他的记忆里,许秋婳也是这样三心二意、喜怒无常的人。 但在更小的时候,他和陆端宁都还没长大,他对外界的懵懂大于愤怒,他们也曾经度过了一段相对温情的时期,不至于像埋头吃草的羊,对一点风吹草动都过分紧张。 “我也不知道。”慕越说。 幽蓝的天幕像倒淌的河流,盛着无数发光的星星,银辉洒落,遥照着那些早已逝去的、不可回转的时光。 他背对着漫天星河,坐在落地窗旁,想起一些过去了很多年的小事。 小到他以为自己早已经忘却,可当年的感受毫无征兆地在此刻重临。 “我妈是一个很好面子的人,她年轻的时候有很多的朋友,但是不管交了多少朋友,她一定要是所有人里长得最好看、出手最阔绰的那个。”慕越搂着个深蓝色抱枕,盯着投射在地毯上的影子出神,“她总是让我躲好,不要出现在她的朋友面前,单身未婚说出去多好听,单亲妈妈算怎么回事?听起来又惨又穷酸,像没男人要一样。她一约女性朋友回家玩,我就要出去,像玩躲猫猫,被抓到了她就要我好看…… “我不知道她们要待多久,有时候作业没做完,有时候衣服穿少了,有时候被住在楼下的酒鬼丢石头,对我骂骂咧咧,不管什么情况,我都要等。等到天黑,凌晨一两点,如果她们要在家里过夜,那我就要等他们过完夜。有的时候,我站在楼下能听到她们唱歌的声音,她们一起喝酒玩游戏,在阳台嘻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