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越揉了揉西施的脑袋,把她放到地上,扶着铁门站了起来。门锁碰撞一下,发出沉闷的金属摩擦声,在这个寂静的夜晚响得过分突兀。 一片混乱的思绪似乎重归清醒,眼睛的酸痛也逐渐淡下去,他没那么想哭了,而眼前的人避无可避,只能迎头面对。 云姣倏地回头,脸上的泪痕还未干,惊愕就先一步从她眼底浮上来。 庭院的灯设置得偏暗,小小一盏藏在花草里,照不清多远的范围,可云姣一眼就看清了站在门口的慕越。 他身后是浓得像油墨一般的黑暗,黯淡的灯光照在他身上,看不清表情,只有轮廓明显的侧脸。就像是一道无法融入的孤单剪影,单薄到风一吹就摇摇欲坠。 她的脸色霎时间变得雪白,僵立在原地,嘴唇动了动,想开口说些什么解释什么,张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直到陆端宁走出来,望向慕越,意外地问:“越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才骤然回神,像从噩梦里惊醒,冷冰冰地盯着陆端宁,质问他:“你把我叫到这里来,是不是故意想让他听见?” 陆端宁没有回话,只是看了她一眼,乌黑的眼睛变得有些无奈。 “云姣,”慕越低声说,“他不知道,和他没关系。” 他的嗓音听起来有些沙哑,带着点不甚明显的鼻音,却因为神经紧绷,云姣没有发觉。她不敢看慕越的眼睛,又没办法再躲到陆端宁的身后,只能像个初次被罚站的小学生,惨白着一张小脸,在自欺欺人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和绝望地等待大难临头之间摇摆不决。 慕越走过来,掰开她攥紧的拳头,她的手指冰凉,掌心是被指甲掐出来的红印。 云姣缩了缩手,却没能挣开,慕越抬起眼看着她问:“你和陆端宁说了那么多,有没有什么话是想对我说的?” “我……”云姣低着头,嗫嚅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又能说什么,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摊开在了慕越面前,那些她极力想掩饰的肮脏与残忍全都一览无余。 她能说什么?还有什么可辩驳的? “道歉。”陆端宁的声音突然响在耳畔,像是冰凉的提醒。 云姣一愣,她平时最讨厌别人命令自己做事,此刻却反应不过来发怒,如梦初醒般抬头,望着近在咫尺的慕越。 “对不起。” 这话一说出口,那些无论如何也不敢让慕越知道的情绪就容易吐露了,“对不起……哥哥,我知道我错了,你肯定不会原谅我了,可我真的……我没想过要对你那么狠,我跟齐临不一样,我后悔了的……” “我知道。”慕越打断了云姣语无伦次的话,左手扶着她细瘦的小臂,轻轻一拽,将她拉进了自己怀里。 挂着泪珠的下巴靠在慕越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