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斯年抬起头瞪着眼,“是我不要她了!我要回来等我爹出现!” 夏风觉得这小子就是一匹倔狼,“你爹我们会找的,你先随我们走吧,你小小年纪,别在外头冻死了,冻不死也饿死了。” 魏斯年沉默着,没拒绝也没应声。 半晌后他带着希冀的问:“你们真的会找到我爹吗?” 余良将饼子递给他,“会找是真的,但能不能找到不一定,但要是有我们帮忙,你找到你爹的可能会更大些。” 见魏斯年眼中还有警惕,夏风敲了敲他的脑袋,“你觉得,你爹一个流放之人还有什么值得我们图谋的?” 魏斯年睁大眼,他们竟然知道他们一家的底细? 自从家中受到牵连被判流放,到了一眼望去都是黄土地的凉州境内,他的母亲因过不了贫苦的日子而转身嫁给了别人。 母亲将他也带走了,可在那户人家,他被当作卑微的家奴,大夫人每日让他去马厩喂马,清理马厩,母亲见了,却说让他忍。 他不愿意忍。 若是在溪柳村,他父亲肯定不会让他被村中别人家的孩子欺负后还让他道歉,父亲一定会给他讨回公道。家中就算清贫些,父亲也不会给他安排又脏又臭又做不完的活计。 半个月后,他偷偷跑回了溪柳村,可他父亲却不见了。 他问遍了村里人,村里人都不知道他去了哪。 他去了周遭其它村镇,发现其它村里也有失踪的人口。 可惜凭借他自己的能力,根本查不到父亲到底去哪了。 魏斯年握了握拳,他一定要找到父亲。 就这样,魏斯年随着夏风余良几人走向了通往清源县的路。 蟒山这边,萧明环被马匪和县兵前后夹击,最后他被近百禁军护着溃败而逃,在山中躲了起来。 州牧府上。 宅邸深深,比起中原的建筑,凉州的宅子墙体厚实,院落很深,一重门深入一重门,虽也有中原地区的建筑特色,却极显粗矿,并没有京都的富丽堂皇,也没有江南的秀丽典雅。 罩着精美琉璃罩的烛火将室内印的亮堂,室外寒风呼啸,室内因铺了一面火墙,温暖如春。 一穿着紫色锦绣长袍容貌轩昂的男子坐在堂中上首,看完纸条上的字,眉眼之中虽也有疑虑,但那点子疑虑却在事情的走向比他预想的更好后全部化为喜悦,最后他连叫三声“好”,显然十分畅快。 一旁低眉顺眼的白氏揉着肚子谨慎的问道:“公子,可是有什么高兴的事?” 李衍风唇角勾起,“大哥要倒霉了,你说好不好?” 白氏敛眉,看不懂这位二公子,明明大公子和他一母同胞,对他很好,他却想让大公子倒霉。 李衍风捏着白氏的下巴,“好好养胎,给本公子生个儿子,本公子抬你做贵妾。” 见百氏眼中的欣喜,李衍风满意一笑。 白氏柔婉的笑道:“妾既跟了公子,便只盼着公子好,公子好,妾才能好。” “取大氅来。” 侍女去取大氅,白氏起身问道:“公子要出去?” 李衍风“嗯”了一声,“清源县有大事发生,本公子得去禀明父亲,好为大哥出一份力。” 李衍风看过高氏的信后,心中自然有疑虑。 因为蟒山的铁矿,父亲是交给他大哥的,大哥每年从铁矿赚取的银两让他眼红。 此次朝廷来送军需,正中了他下怀。 清源县是他大哥的地盘,高副尉明面上是他大哥的人,实际却是他的人。 他知晓高副尉养了一批马匪,马匪屡屡孝敬,高副尉每隔些时日都会悄悄给他送来一大笔银子。 这批马匪为祸乡里多年,也该为过去犯下的罪孽付出代价了。 让李衍风万万没想到的是,这群马匪倒是聪明人,自己没沾手,反而将他大哥的人拖下了水! 他本欲借着军资在清源县被劫掠而让他大哥的人受牵连,军饷丢失,三皇子必定不会罢休,清源县肯定会被闹个天翻地覆。 他做这些就只有一个目的,让他大哥倒霉。手底下的人都管不好,又能做成什么事? 同为嫡子,凭什么他大哥为长,他就要永远屈居他下?父亲连李越都看的上,却始终看不上他。 若是从前也就算了,可肃王起兵造反了! 他们李家在凉州世代经营,他父亲守卫凉州劳苦功高,又凭什么不能自立? 若说父亲没有其它心思,又何必费心隐藏蟒山铁矿? 要是永远都是李家二公子,他说不定也就认了。 山寨内,李郎中以面巾覆着口鼻端着木盘进了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