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灼转头,看见一名中年男人正一脸不赞成地看着他。 “你弟弟睡得正香,怎么知道在给他把尿呢?你要嘘嘘的呀。哪有你这样带小孩子的,还骂他。看你年纪也不大,说话怎么就那么不干净呢?” 戚灼神情一变,眼里透出凶光:“老子想怎么说话就怎么说话,想怎么带就怎么带。怎么了?看不惯的话送给你,你拿去慢慢伺候?” 中年男人一边摇头一边往外走:“好心被当驴肝肺,真是不像话,没教养,还虐待自己弟弟……” 戚灼阴沉着脸继续给狗蛋把尿。 “快尿。” 呼…… 狗蛋仰着脑袋靠在他胳膊上,睡得打起了小呼噜。 戚灼似是想骂,却又忍住,只恨恨地问:“到底是我在虐待你还是你在虐待我?” 呼…… 狗蛋咂咂嘴。 戚灼往后仰身,露出头左右张望了下,确定厕所里再没有了其他人,便如中年男人说的那样,嘬起嘴,发出了嘘嘘的声音。 “嘘……嘘……” 唰唰唰。 一行水线飚射而出,戚灼立即站起身后退两步,那水线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完美注入了便坑。 戚灼给狗蛋把完尿,让他横躺在自己腿上,给他垫好尿片,再将连体裤的纽扣扣好,抱着他出了厕所。 刚走出两步,便听到右边传来人声,他转头看去,看见避难所入口通道里走出来几名士兵,中间夹着蓬头垢面的一男一女,看样子是刚从外面救回来的幸存者。 避难所里一直在陆续进入幸存者,戚灼不是太在意,但几名士兵神情紧张,对那两人的态度也很戒备,让他察觉到了一丝不正常。 他们身后还跟着一名身穿白大褂的高瘦男人,头发蓬乱得像一从茅草,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 这行人从广场边缘绕行,戚灼心中有些好奇,便抱着狗蛋停在了原地。 他们刚走到戚灼脚下,前方就过来了几名士兵,领头的是名军官。 “检查点才打了电话来,说有两人身上有红点刺伤,就是他俩吗?”军官问道。 还不待这边的士兵回答,男人便有些激动地叫了起来:“现在谁身上没有点伤呢?我们两夫妻东躲西藏,怎么可能不磕磕碰碰搞出点小伤?凭什么就要把我们关起来?” 女人也对着军官诉苦:“对呀,我都说了我俩没遇着那怪物,身上的刺伤是被铁钉扎伤的,但你们就是不信——” “你们那不是铁钉扎的。”那名一直站在队伍末尾的白大褂突然出声,“伤口不符合被铁钉刺伤的特征,我也没有在伤口里检测到铁屑。” 戚灼听到白大褂的声音,觉得很是耳熟,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你胡说八道!”女人提高了音量,涨红着脸道:“那只是我们把伤口清理过了,你知道什么?就会瞎说。” 白大褂推了推眼镜:“我是三项发明都获得了达伦奖,被伯纳德三世亲自授勋为爵士的科学院院士。我既是物理学家也是生物学家,应该能检查出来你的伤口究竟是不是铁钉戳伤的。” 女人听得怔了片刻,接着跳起脚:“那又怎么样?你又不是医生,你能知道我伤口的情况?” 这里一团乱糟糟,帐篷里有些人听到动静后走了出来,探着头往这边看。 “王钦博士,您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们就行。”军官对着白大褂道。 王钦? 戚灼心头一跳,终于想起来这人是谁。 就在螅人入侵的那天,他就是躲在这人家里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