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恩瑾把桌上的信放进盒子里,“当初安宁的事,我就怀疑她。只是没有证据罢了,这次不过正好试探一番,谁知道她这么没有耐心。” 宋大山咋舌,哪是人家没有耐心,是你太有耐心了好吗?不过,肖翠也活该,谁让她落到老周手里了。 “只是有点可惜朱副团长了,这么多年勤勤恳恳,眼看能升职了,遇到这件事,他的职业生涯恐怕也结束了。” “肖翠被策反不是一天两天,身为枕边人,他没发现就已经说明了问题。”说完周恩瑾起身,把资料锁进保险柜,拍了拍宋大山的肩膀:“对了,明天晚上,带上你媳妇,到我们家吃饭,别忘了。” 宋大山一听,那双粗狂的脸上瞬间露出垂涎,“好久没吃过弟妹做的饭菜了,托你的福,这次又有口福了。” “你小子别想,安宁现在怀孕了,我是不可能让她做饭的。要做也是我做。” “你做也行。”宋大山上下打量了周恩瑾一眼,露出老母亲般地满意神色:“话说回来,老周你现在是越来越有人夫的味道了。还有,你上次说的哄老婆的第二招是什么?” “想知道?”周恩瑾面无表情扫他一眼,“先从人夫做起。”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往办公室外走。 “老周,等等我。”宋大山追上去,两人并肩往办公室外走,“我不就是调侃了一句人夫吗?我不说了还不行,教教我。被老婆踹下床后怎么办……” 两人并肩走远,宋大山的声音越来越小,间或还夹杂着他的央求声。 下午的时候,姜安宁五点下班特地拐去了卫生所接铁牛,接他的时候他正拿着唯一的那张照片宝贝地放在自己面前,努力扯出最灿烂的笑容,练习打招呼。 “爸爸妈妈,你们好,我是铁牛。我今年五岁了,过完年就要六岁了。我……”说到这,铁牛长了些肉的小脸羞涩地笑了笑,小手握拳鼓起勇气道:“铁牛很想你们。你们想铁牛吗?” 听到这句,躲在凤凰木后的姜安宁忍不住红了眼眶。 她这个当老姑的真的不够称职,竟然没有早一点让铁牛和爸爸妈妈打电话。从有记忆以来,大哥大嫂都很忙,连过年都不能回来,唯一一次回来,还是铁牛的外公去世,那个时候铁牛才三岁,就算见过爸爸妈妈估计都忘了。 因为工作经常变动地址,他们往外通话需要审批,流程繁复,大哥大嫂更多还是寄信寄包裹居多,打电话的时候少。算起来,这还是铁牛记事后和爸爸妈妈的第一次通话。 铁牛有好多话要说,怕自己紧张忘了,偷偷演练。 姜安宁擦了擦眼泪,走过去,温柔地抱了抱铁牛,“铁牛,走吧,我们去邮局。” “好的,老姑。”铁牛把照片小心翼翼收到奶奶给自己缝补的旧军挎包里,抱着自己的奖状牵着老姑的手。 姜安宁有时候都在想,铁牛若是不这么懂事就好了,哭闹一点也许大哥大嫂就不用那么放心把他留在家里了。 伍经理说百货商店下个星期有电风扇到,倒时候顺便看看相机。有了相机,就能拍许多照片,也不用每次都去照相馆,也能留下更多美好的瞬间。 等以后老了,拿出相册,还能回想起曾经所有的美好,也是一件幸福的事。 到了邮局,姜安宁拨通了大哥大嫂留下的电话,电话一直转接了许多次,五分钟后,才接通大哥大嫂。 “大哥大嫂,我是安宁。”姜安宁看了看身边忐忑又紧张的铁牛,摸摸他的脑袋,“老姑就在那边的座椅上等你,你来和爸爸妈妈打电话。” 铁牛舔了舔嘴唇,紧张地接过电话。 秦兮蓉和姜爱国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铁牛,我们是爸爸妈妈。” 铁牛听到声音,瞳孔缩了缩,没说话,看了一眼老姑,在老姑鼓励的眼神下,才缓缓开口:“爸爸妈妈,我是铁牛。” 听到铁牛的声音,秦兮蓉忍不住哭了,姜爱国搂着爱人的肩膀,也红了眼眶,“铁牛,妈妈想你。” “爸爸也想你。” 听到这话,铁牛眼泪簌簌留下,他用小手不停擦着,“铁牛也想你们,哇……” 秦兮蓉和姜爱国听到孩子的哭声,泣不成声。 “不是想和爸爸妈妈说你的奖状。”姜安宁替铁牛擦掉眼泪,鼓励道。 铁牛忍着眼泪,展开奖状,一张张和爸爸妈妈分享自己得奖的过程和感受。 姜安宁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