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离家属院近, 于营长怕人看到, 板着脸催促阿曼回去。 到了院子, 阿曼的婆婆高虹带着孩子院子里摘菜, 看着于营长的脸色, 担忧极了, 跟着进了屋。 于营长把帽子往桌上一摔,拿起桌上的搪瓷缸就喝,直接吐掉:“去给我重新泡杯茶。” 高虹朝阿曼使了个颜色,“阿曼,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泡茶。” 阿曼刚要去,于营长的声音响起,“站住。”看向高虹:“你去泡。把孩子也带走。” 高虹为难,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替阿曼求情:“建刚,你要是实在不想阿曼去工厂,阿曼也可以不去。是不是?”她示意阿曼先答应下来,再从长计议。 没想到以往软弱好说话的阿曼挺直了胸膛,梗着脖子道:“就算你不同意,我也要去工厂。” 在工厂的这些日子,每天很累,她却很开心。看到安宁,她才明白,原来女人可以不是赔钱货,可以不用每天围着灶台转,可以拥有自己的事业。 她想成为安宁那样的人。 这份信念从副业组开始便埋下一颗种子,逐渐长成了参天大树。 “反了天了。你们出去。”于营长把孩子和高虹推出堂屋大门,把门一关,看着阿曼,抽出皮带,阴沉着脸走近阿曼。 高虹只能带着孩子去厨房做饭。 房间里传来激烈地争吵声和打骂声。 一开始还能听到阿曼的声音,慢慢那声音越来越小,只剩痛苦地呜咽。 “一个女人不在家相夫教子,跑出去抛头露面,你不嫌弃丢人,我还嫌丢人。” 于营长拽起阿曼的衣领,摸着她的脸声音温柔:“好不容易医好的脸肿了多可惜,以后你只要呆在家里,乖乖听话,我就不会打你。知道了吗?” 阿曼猛地一口咬住他的手,于营长惨叫,一脚踢开她,查看手上渗血的牙齿印。 “我就要去工厂。有种你打死我,反正我就是你花一百八十块买来的媳妇。” 阿曼卷缩在地上,嘴角带笑,眼中却有着眼泪,擦掉眼泪,那双眼睛充满了光芒,盯着于营长,“我要和你离婚。” “离婚?疯了!你真的疯了!”于营长被她决绝的神情吓到,也怕离婚会影响到他的事业。 姜安宁这么维护阿曼,万一她在周团耳边吹枕头风,让他退伍怎么办?他不能退伍,退伍了他只能回老家乡下当个泥腿子,一辈子没有出头之日。 “我要离婚。”阿曼嘴里念叨着这句话,越说仿佛越有力量。 于营长这时真的怕了,“你发什么疯,这年头有几个男人不打老婆的。不就是打你几下,过几天就好了。” 阿曼抬眼看着他,“你说错了,不是所有人都会打老婆,周团长就不会打安宁。” “周团?”于营长不屑,“阿曼,你是不是傻?你以为他周恩瑾为什么对姜安宁好,就凭她长得好看?你错了,周恩瑾对她这么好都是为了钱,为了地位。他只要娶了姜安宁就能打败其他兄弟侄子,顺利拿到周家老两口留给救命恩人的钱财和房子,还能解决个人问题,在齐师长那留下个好印象。” “你胡说。周团长才不是这样的人,他尊重珍爱安宁,支持安宁的事业,也不会对安宁动手。更加不会因为妻子赚的比自己多,就心里不平衡。” 最后一句,阿曼满脸嘲讽,“不像你心胸狭隘,自卑虚伪,只能靠打老婆,靠压着我来维持你可笑的自尊。” 于营长像被戳到了伤疤,暴跳如雷,“我心胸狭隘?我自卑虚伪?你以为他周恩瑾就不心胸狭隘、不虚伪了?海岛最年轻的团长?老子呸!还不是靠着家里关系,踩着战友的尸骨爬上来的。他害得人家家破人亡,自己却用战友的命换军功,他周恩瑾才是不折不扣的伪君子,假正经。难怪年轻轻轻就死了妈。” 阿曼眯了眯眼睛,“你怎么对周团长家里的事这么清楚?” “他是我上级,我当然清楚。”于营长眼里闪过一丝不自在,随后扶起阿曼,语重心长地道:“阿曼,你想离婚,你想没想过,你一个离了婚的女人怎么生活?你能回阿爹家吗?” 阿曼抿唇,阿爹若是知道她离婚,定然会嫌弃晦气赶走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