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低门小户的庶出女儿,才教一手好的女红,出嫁后若是日子过不下去了,还能补贴补贴家用。 哪一家的贵女,不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的?一个什么都不会的贵女,说出去全都是笑话! 若是平日,小赵氏乐得看郑沅的笑话,一点都不怕她丢了家族的脸。左右她没有嫡亲的女儿,郑沅名声再坏,也坏不到她的心肝头上。 可今日不一样,将军就在一旁虎视眈眈看着,现下的脸黑得如炭一般,仿佛立时就要对她行军法。这个郑沅,不会说话闭嘴就是了,做什么要这样多话? 许是见郑沅没有友人作陪,郑伟槐哪里也不去,索性与她一道坐着说话。 小赵氏则在一旁心惊肉跳的听着,从将军与郑沅的话里,说得清清楚楚,倒没说她这个继母磋磨女儿,展现的全都是郑沅自个儿如何无知无用。 可郑沅无知无用,自然是她这个继母教养不当所致啊。 她此刻方后悔,为什么不听长姐的话,偏偏要将郑沅视作眼中钉,一心想要将她压制住。如今,简直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正说着,周依秀跑了过来,对郑伟槐行了个军礼,吐了吐舌头:“将军,可能让沅儿与我一道去御花园玩?” 周依秀的父亲忠武将军,是郑伟槐的副将。 他自然乐得看女儿有个好伙伴一道玩耍,当即点点头:“沅儿,与你周家姐姐一道去玩吧。” 郑沅忙站起来,拘谨的与父亲母亲行了礼,这才随着周依秀往外走。 郑伟槐眯着眼看着她们的背影,周依秀幼时在悦城长大,骑马射箭样样都好,不逊于男儿。是老周嫌儿子女儿太过闹腾,在周依秀十岁那年将他们送回了悦城。 原先他也觉得,周依秀这孩子太过皮实了些,如今却觉得,若沅儿能有她的一半活泼,便也满足了。 郑沅出了大殿,才微松了口气,不再时时装作胆小畏缩,而是欢欢喜喜拉着周依秀,前世这算是她唯二的好友之一。哪怕后来她失了名声,洛城贵女人人弃她如敝履,周依秀对她也从不曾变过。 周依秀莫名其妙:“你怎么啦?怎么像许久没见我一般,怎么,才两个月,就想我想成这样?” 她一向口无遮拦,小赵氏是极不喜欢她的,但碍着她家世不低,忠武将军又是将军最得力的副将,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着她与郑沅来往。 原本郑芙想要横插一脚,与周依秀搞好关系。但周依秀文墨只能算勉强合格,最看不惯的就是郑芙这种仗着学识不错,自命清高的女人。她也不含糊,三言两语,便将郑芙气得再不与之来往。 并且周依秀还偷偷在郑沅面前嚼舌根:你那位姐姐真不是个东西,人家庶出就庶出吧,恨不能藏着掖着不叫人知道。偏她厉害着,见天儿嚷着自己是庶出,但凡旁人有一丝不满,那就是嫌弃她。切,就嫌弃她了咋地?姑奶奶我是嫡出,还嫌弃不得她? 郑沅回忆过往,忍不住就轻笑起来,虽则前世周依秀一家也没逃过抄家的命运,但那样恣意的人生,她实在是羡慕极了。 周依秀见她不答,只顾着傻笑,在她眼前挥挥手:“喂喂喂,你怎么呆啦?” 郑沅回过神,冲她甜甜一笑,摇头道:“没什么,就是打算,往后要向你学习,活得畅快些。” 周依秀听郑沅夸她,小尾巴立刻翘到天上去,得意洋洋:“是呢,你本来就该向我学习,比如现在,看见那可古松了么?走,咱们快过去!” 郑沅不明所以,忙拉住她:“古松那儿有什么?你别跑这么快,那儿偏僻得很,我看我们还是呆在这里比较好。” 周依秀点点她的额头:“你啊你,不是说要向我学习的吗?这是在御花园,又不是外头,你担个什么心?有我在,还怕有歹人把你捆了去?” 等到了古松底下,郑沅才明白过来,并不是这古松有什么稀奇,而是因为这一片偏僻,周围全都是长长短短的树木,刚好在古松前围成一个圈,外面不容易看见,是正正好约会的好地方。 但等闲也无人会来御花园约会的啊。 周依秀带着郑沅穿过树木,躲在古松后头,这里灯光昏暗,两人这样一藏,不仔细看也没人瞧见她们。 而前面那圈空地上,站着两个人,背对她们的女人倒是看不清楚,正面的男人却让她们瞧个清晰,竟然是谢叙。 谢叙玉树临风,光是站在那里,就叫人心生向往。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3-07 09:50:03~2020-03-08 11:47:5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