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他并不会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甚至将他欺负出眼泪时,还会稍稍有点兴奋。 冬歉审讯罪犯时,铁面无情地用鞭子将他们一个个抽得哭爹喊娘,原来私下里也会有这样的光景。 可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当看到他因为自己留下的眼泪时,心脏竟抽搐地疼。 厉北沉呼吸凝滞,看向冬歉,眼神带了点慌张:“我....一时情难自禁,得罪了。” 冬歉回避着他的目光,下意识地往魏玄的身边躲了躲。 这样的举动无疑是刺伤了厉北沉的心。 他试图对冬歉解释,却发现自己说不出任何能够让冬歉跟他放下芥蒂的话来。 他甚至不明白自己究竟在嫉妒什么。 魏玄拉住冬歉的手,对厉北沉冷冷道:“往后,还请殿下自重,不要再招惹我东厂里的人...就当给我一个面子。” 厉北沉看着冬歉任由魏玄拉着,乖乖地跟他离开,下意识抬手想拦住他,须臾,却又缓缓放下。 他懊恼地将手插.进头发,狭长的眼眸透过指缝看着冬歉的背影。 到底从什么时候起,他对冬歉的感情渐渐不一样了呢? ...... 冬歉被魏玄带回到了档案室。 这里足够安静,没有外人进来,他们两个人有足够的空间好好说话。 魏玄转过身看见冬歉嘴角的血迹,蹙了蹙眉,关心道:“你怎么样?” “无妨。”,不知为何,冬歉站在原地,看向他的眼神透着些许复杂。 不过仅仅一瞬间,那种异样的感觉就消失了。 冬歉垂下眼帘,在眼睫掩映下,那双漂亮的含情眼里藏着几分难言的不安。 一定是被厉北沉吓坏了。 那点血沾在他白净的皮肤上,格外显眼。 魏玄不做它想,盯着冬歉嘴角的那抹血迹,问:“你的血....” 冬歉愣了愣,擦了擦嘴角,看见手背上的血迹,摇了摇头,淡淡道:“不是我的血。” 估计是挣扎的时候咬破了厉北沉的口腔。 闻言,魏玄松了一口气。 冬歉下手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地狠,就算是被强迫也不会让任何人从自己这里讨到便宜。 他这一点和魏真并不一样,魏真一直以来都是一个逆来顺受的孩子,他从来不会为自己争取点什么,也正是因为这样,他这个当哥哥的才会总忍不住想要去保护他,时时刻刻挡在他的身前,生怕哪天让他被坏人欺负了去,只是千防万防,最终还是没能防住.... 不过他也庆幸,幸好冬歉有这份傲骨和倔强,无论何时,他的眼中都有一股顽强的韧性。 虽然这一点和他的弟弟很不一样,但却炙热得让人的目光无法从他身上移开。 可与此同时,这种特质却也让人心疼。 他一直以来都太坚强了,好像从来没有想过要从别人那里寻求帮助,无论什么事情都想自己默默扛下去。 他看似八面玲珑,其实灵魂深处不信任任何人,孤独的要命。 魏玄小心翼翼地问他:“这种事情.....持续多久了。” 根据冬歉的表现来看,这些事情绝对不是第一次。 更何况,距离上一次从冬歉身上看到绳子捆缚住手腕留下来的痕迹已经过了一段时间,在这之前,他又在那位太子的手下忍受了多久,这些都不得而知。 就算是他的弟弟魏真,在经历了一次侵犯之后,那个歹人就被自己狠狠教训了一顿,可是冬歉已经遭受了多久这样的痛苦呢? 魏玄简直不敢去想。 他的目光紧紧地落在冬歉的身上,想知道答案。 可是冬歉却回避了他的眼神,隐忍道:“就不劳厂督费心了.....不是什么大事。” 魏玄的眸光颤了颤。 和魏真一样,在遇到这件事之后,首先选择的事情就是隐瞒,像是生怕被外人知道一般。 其实他能理解,将自己的伤疤撕裂开来暴露给外人看,无异于是二次伤害。 魏玄不再逼问他,只是拉住冬歉冰冷的手,坚定道:“听话,告诉我,无论如何,只要你愿意,我都会帮你的。” 冬歉掀起眼帘,看他的眼神却透着几分不信任。 但那眼神却转瞬即逝,被他掩饰的很好。 但是魏玄却看懂了。 在第一次见到冬歉之前,他听说下面有这样一个人野心勃勃,便在他的晋升道路上不断打压,就算是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也在宴席的场合上对他灌酒。 他实在算不上是一个很好的上级。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