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他已经昏睡三天了。 谢清枫端起了碗,用白瓷做的勺子轻轻舀起一勺,轻轻吹了吹,又小心递到冬歉的唇边。 冬歉抿了抿唇,抬眸看了一眼谢清枫,随即开口含住了勺子,慢慢吞咽着。 粥里面有虾有蛋,但更多的是口感很好的细米,含在嘴里颗粒感饱满,却又软糯香甜。 很好吃。 谢清枫喂一勺,冬歉就吃一勺,直到最后,那小碗粥全都进了冬歉的肚子。 午后的阳光暖洋洋地晒在冬歉的身上,冬歉回忆起以往自己生病的时候,谢清枫总是会陪在他的身边,认真地照料着他。 只有当自己病了或者伤了的时候,师尊才会这么关心自己。 冬歉只觉得自己这次的伤受得很值。 谢清枫帮冬歉掖了掖被子,淡色的眸子被光线染得多了几分温度:“伤这么重,还这么开心。” “当然。”,冬歉朝谢清枫撒娇:“师尊,你摸摸我,你摸摸我我就不疼了。” 江守月站在门外,听见屋里的动静,脚步一顿。 这个世界上,冬歉只对一个人撒过娇。 那就是谢清枫。 谢清枫眸光一顿。 在冬歉亮晶晶的目光中,谢清枫抬起手又放下,几番犹豫后,还是缓缓将掌心放在了冬歉的额头上,轻轻抚摸着。 冬歉闭上眼睛,下意识往他的掌心蹭了蹭。 谢清枫眸光微黯,缓缓靠近。 就在这时,门被人推开了。 江守月站在门口。 谢清枫动作微滞,最终将冬歉额前的碎发撩至耳后,缓缓起身,看向江守月,伸手道:“药。” 江守月的心像是被抽空一般,他沉默片刻,微笑重新回在了他脸上,将药递到了谢清枫手中。 可当谢清枫拿着药走到冬歉面前的时候,他的胸口像是被压了千斤重的石头。 谢清枫扶着冬歉,帮助他坐起身来。 骨节分明的手指勾住衣带,冬歉后背一凉,仅剩的里衣褪了下来,露出纤细漂亮的上半身。 少年浑身似桂花霜雪,肩头圆润泛粉,唯有右肩上突兀地出现一道极深的血痕,此时此刻还在轻轻颤抖,不知有多疼。 冬歉抵触所有人的靠近,却独独不抵触他,他亲昵地靠向他,桃花眼里写满依赖。 “阿歉,痛就咬着这个。”,谢清枫拿过一张干净的布条,递到冬歉的唇边。 冬歉乖顺地咬住它。 药水擦在伤处,冬歉咬紧口中的东西,浑身轻轻打着颤,泪水混合口涎一同流下。 江守月四肢百骸无一不冷,却逼着自己站在原地,只是看着,一动也不动。 少年光裸着上半身,药已经上完,他就抱住谢清枫,光洁的额头沁满了汗珠。 “阿歉,药上好了。”,谢清枫安静了好半天,方才说。 冬歉摇了摇头,低声道:“师尊,我还疼。” 他的嗓音带着几分哑,像是刚刚被欺负过,撩在人心上,像是被小兽舔了一口。 谢清枫又任由他抱了一会。 片刻后,他轻轻拍了拍冬歉的脊背,这才起身。 从江守月身边擦肩而过的时候,江守月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攥紧。 谢清枫离开后,冬歉脸上完全没有了刚才的神色,他看向谢清枫,眸光微微带了一丝挑衅,似是炫耀。 像是在对他宣誓所有权一般。 可是..... 他似乎宣誓错了对象。 江守月来到他的身边:“师兄,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东西,我来做。” 冬歉微微上挑的桃花眼里藏着几分得意:“不用你,师尊已经喂饱我了。” 江守月神M.BoWUcHiNa.coM